&&&&机营的士兵开始搜检整个营地,士兵奔跑的脚步声一直持续到深夜。
后半夜,寒风大作,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凄风冷雨笼罩在漆黑的夜色中。
顾桓正披着一件貂裘,躺着塌上小歇,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他猛地从塌上坐了起来。
顾桓三两步地走到营帐前,小心地往外头望去,sao乱声却是从辽东总兵祖家的营帐传来。
祖锋镇守锦州,如今在营帐里的是祖家在京的亲眷……
此时,一队火把由远而近,大理寺卿韩光也到了,正带着人走进了祖家的营帐。
韩大人来了,是要查案?
顾桓放下的手中的门帘,回到营帐中,摇曳的烛光在秋风中闪闪烁烁,晦暗不明……
这一夜,整个营地里没有人可以安心入睡,仿佛都在等候着最后的裁决。
第二天的晨光升起,消息终于传来。
祖家涉嫌勾结刺客,所有男丁,都带回诏狱,由北镇抚司和大理寺审查,女眷全部关押,听候发落!
谋逆大罪,当诛九族……营地中一片哗然,与祖家有亲有故的难免战战兢兢。
顾桓也想到了五柳马队的吴敬,他可是祖锋的外甥啊……不知道会怎么样?
随着祖家众人的被捕,刺杀事件总算暂告一段落,皇帝带着众人启程回京。
浩浩荡荡地乘兴而来,如今却是萧萧瑟瑟地败兴而回。
三皇子的伤没有起色,被安置在汤泉宫静养,王皇后留了下来,看着床榻上命垂一线的儿子,遥望着渐渐远去的大队人马,心中一片悲凉。
此时京中也是一片哗然,留守的朝臣在京营士兵的护卫下到了城门处迎驾。直看到明黄色的华盖渐渐出现在眼前,首辅翁之同脸色总算是和缓了过来。
无论如何,陛下平安无事,已是朝野之幸!
陛下率领皇子、妃嫔回宫,众朝臣也各自回家。
顾楚也从定国公府的马车中出来,他亲自来接顾桓了。
顾桓跟着顾楚上了马车,身子一下子靠在了车厢上,说道:“有劳大哥来接我。”
顾楚上下打量了一回顾桓,看他虽然一脸疲惫,却没受什么伤,才说道:“自家兄弟,客气什么。你快眯一会儿吧,回去之后,父亲要见你。”
顾桓依言闭上了眼睛,这两天Jing神紧绷、不能合眼,实在是累了。
不一时,车厢里就响起了轻轻的呼噜声。
顾楚看着这个庶弟,心下有些感叹,如果顾桓仍是从前那个自卑怯懦的庶子,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安心地待着家中,不必出来面对这些明枪暗箭?
只是那样虽则安全,谁又知道他?终归是有所得必将有所失……
顾桓回到定国公府时,已是华灯初上,老夫人怜惜他疲惫,免了他的请安,定国公顾琏却是直接在书房等着他。
正好,他也满心疑问,若是不解惑,也休息不好。
顾桓走进顾琏的书房时,只见父亲背对着他站着,抬眼望去,正中赫然挂着一副大周疆域图!
“桓儿回来了?坐吧。”顾琏转过身,脸色平静地抬了抬手。
“谢父亲。”顾桓行了一礼,才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好奇地向那副疆域图望去。
和后世相比,此时的疆域图要辽阔得多,东北、蒙古、西域……广袤的地域全都标注在大周的疆域之中。
“你可听说过女真人?”顾琏望着东北一地,突然问道。
顾桓点点头,说道:“女真不满万,满万则无敌。”
顾琏晒然一笑:“不过是夜郎自大、自吹自擂罢了!”又叹道:“我们都知道西洋人狼子野心,可是朝中上下都不以为意,不过是因为西洋诸国毕竟远隔万里。他们这么想也不算错,目前看来,心腹之患仍是我们的邻居。”
顾桓想到满清入关,也不禁点点头,说道:“女真人的确不得不防。父亲突然提起他们,莫非此次刺杀事件与女真人有关?”
顾琏满脸沉肃地说:“十年前,女真进犯宁远,时任前锋将军的祖锋身先士卒,取得宁远大捷,后升任辽东总兵,统领数十万大军,与女真人对抗多年,陛下对他委以重任,如今说他勾结外族、图谋不轨,我却不大敢相信。”
“陛下可是早有准备?戴远出现的时机很好。”顾桓压低声音问道。
顾琏笑了笑,说道:“可不是很好!如今三皇子倒下了。”
“只是那支箭……本来是冲着陛下去的。只怕这次,戴远也讨不了好。”顾桓说道。
顾琏冷笑:“不过是那么回事罢了!你可还记得娄辉遇刺事件?”见顾桓点点头,接着说道:“是王家的人做的!”
“不是父亲你?”顾桓倒是吃了一惊。
顾琏哭笑不得:“我这个黑锅背得够久了。”
“只是这么一来,二皇子就势大了。”顾桓有些忧虑。
“就让他做太子就如何?古往今来,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