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像两面旗帜,明明是外来物,却像是已经融入了这个家。
?
水烧开之后,颜春晓拿来两个杯子,给段寻和自己一人倒了一杯水。水还烫口,他们便坐在沙发里,一边听雷雨声,一边等水凉。
颜春晓病着,时不时哈欠连天,可雷声一响,她又条件反射似的颤栗,眼神里困意也随之消散。
那种恐惧与排斥,并非一般女人嬉笑撒娇时口中所说的怕,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你为什么这么怕打雷?”他问。
“嗯……”她拉长了语调,犹豫了片刻之后,忽然神色Yin历,“你听说过吗,打雷其实是天上的雷公在劈恶鬼。也就是说,雷雨天,人间有许多恶鬼出没,所以,我真正怕得不是打雷,是鬼。”
她说着,比划了一个恶鬼扑人的动作,又自己抱肘抖了抖,佯装出肤浅的害怕。
“没听过。”
“真的,我小时候,我外婆经常这么和我说。”
“骗小孩的话,你现在还信?”
“嗯,信。”她点头。
段寻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知道她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便也不多问了。
两人又默默地坐了一会儿。
他拿手试探着杯壁,水杯依然烫手。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正常?”颜春晓忽然闷闷出声。
“没有。”
“那矫情呢?”
“没有。”
“真的?”
“嗯,有人怕老鼠,有人怕蟑螂,你怕打雷又有什么新鲜?”
颜春晓笑起来,好像是这个道理。
“那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怕的?”
段寻想了想,摇头,是真没有。
从前,他最怕妹妹段灵受到伤害,段灵走之后,这世界上便没有什么再能让他怕的了,一样都没有了。
颜春晓不说话了。
段寻摇头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眸间底色,并非得意,反而有些伤感。
是的,人生在世,无所畏惧,也是一种悲哀。
十点的时候,肖光打电话过来确认明天早上的行程,段寻接完电话,一转头,看到颜春晓已经睡着了。
她搂着一个抱枕,蜷在沙发的角落里,脸颊红彤彤的,不知是灯光作祟还是又起了高烧。段寻走过去,轻轻地探了一下她的额头,幸而,烧已经完全退了。
他正欲收手,颜春晓忽然一个翻身,抱枕从她怀里跌落,而她,顺势搂住了他的胳膊。段寻一怔,尚未有所反应,掌间柔软的触感又冲撞了他的理智。
颜春晓像只小猫咪似的,蹭着蹭着就把半张脸都埋进了他的手掌里,而她红润的唇,刚好吻到了他掌心的纹路。
段寻眯了下眼。
她的呼吸,像把轻柔的羽扇,拨弄着他掌心的那寸皮肤,也拨弄着他的心。
夜深了,屋里安静的只剩下他表盘里的秒针走动的声音。
他立在那里,被迫弓着身,像是座静止的雕塑。他知道,如果抽手,她肯定会醒。她好不容易睡着了,他不想让她那么快就醒……
?
颜春晓这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整个人像是散架了一样酸痛,不过,脑袋倒是不沉了,Jing神也不错。
她自己摸了摸额头,这高烧去得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屋里窗帘紧掩着,但因为窗帘透光,所以客厅里并没有遮天蔽日的暗黑感。她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坐起来,随着她的动作,身上的外套滑落在了地上。
那是段寻昨天晚上穿的外套,她记得。
他怎么把外套留下了?
想来,应该是他的教养不允许他随随便便进女人房间拿被子吧。
颜春晓把外套捡起来,束在手肘间,这外套做工Jing细,摸起来质感又舒服,一看就价值不菲,尤其,是袖口的那对子弹头形状的银色袖扣。
她又想起了之前落在她外套口袋里的那枚飞机形状的袖扣,看这风格,竟有些相像。
难道,那枚袖扣是段寻的?
颜春晓去衣柜里找了一个纸袋,把外套叠好收起来,准备下午出去的时候,先去段氏绕一绕,把外套还给他。
可是,她还没等到下午,小荟就打电话给她了。
小荟说,钱岳鑫在“一春”心理咨询室。
颜春晓怎么都没有想到,被拒之门外这么多次之后,钱岳鑫竟然会主动来找她。她立马收拾了一下自己,匆匆往工作室赶,也忘了要去还外套的事儿了。
许久没见,钱岳鑫看起来Jing神状态不怎么好,他黑眼圈深重,两颊凹陷,好像瘦了一圈,都快脱相了。
虽然事情的真相还未真正调查清楚,但看着这样的钱岳鑫,颜春晓不由就内疚了起来。
“钱先生,不知道你找我什么事情?”她把他带进办公室,请他入座。
“我来找你,当然是为了美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