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出。薛蝌的神色冷了一分,香囊刚挂好,就转身走了。
李纹笑了笑,回到案几旁坐着,慢慢吃茶。
春艳进来道:“二nainai,厨房的人把汤端来了,您现在过去,还能赶得上二爷。”
李纹放下茶盏:“不急,汤还烫着,也不好给娘用,缓一缓再送去。”
春艳暗暗叹一口气,退下了。出来的时候秋素拉着她问:“怎么?二nainai不追上去?”
秋素看到春艳摇摇头,顿足:“好不容易二爷不似以前那般冷冰冰了,二nainai怎么反倒不热络了?我本以为,书房那次之后,两人会蜜里调油似的,没想到竟错了主意!”
春艳看一眼被风轻轻吹动的帘子,压低声音道:“你又不是没看见,那日在书房里头,二nainai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着实吓人,二爷也太不知轻重了。”
提及主子之间的私密之事,两位都不禁红了脸,春艳略整了整鬓发,道:“好在如今纳妾的事,暂时无人提起,应该是搁下了。”
秋素啐了一口:“我倒是听底下人说,丁家还派人来打听消息呢,瞧着是不死心。”
忽然响起啪嗒一声,把春艳和秋素都吓了一大跳,原来是一根树枝承受不住初雪的重量,折断了。
两人拍拍胸口,收住话头。正要各自做事。正巧有个小丫头匆匆过来:“两位姐姐,二nainai的信。”
春艳一看信封上的字迹,便知道是言夫人写来的,每次接到言夫人的信,二nainai就会有片刻的展颜。春艳拿起信件,掀帘而入。
“二nainai,言夫人的信来了。”
李纹眼睛一亮:“邢姐姐上次来信没几天呀,怎么隔的时间这么短。”
春艳笑道:“许是上次有未说完的话,这一次续上。”
李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接过信,一边捏起一颗梅子,一边读信。春艳看八宝攒心盒子里的果脯不多了,便想着去拿蜜罐子来添一些。一眨眼,李纹已经站了起来:“走,去娘那里。”
春艳不知李纹为何忽然改变了主意,见她妆容还算齐整,不需要换衣裳,便默默地跟在身后,对院子里的秋素使眼色,两人随着李纹往梁氏的寝居去。
梁氏与薛蝌正在相对说话,看到李纹进来,薛蝌的眸中泛过一道温柔的波光,一闪即逝。梁氏对李纹招招手:“纹儿过来坐,你如今Jing神好了,我看着也高兴。”
李纹甜甜一笑:“冲着娘这句话,我也得好全了。娘,这是炖了两个时辰的桂圆乌鸡汤,您尝尝。”
“纹儿有心了。”梁氏笑眯眯地让如丝盛过来,喝了一口:“嗯,浓稠适中,温温的,喝着正好。可惜啊,这乌鸡汤啊滋Yin,不适合蝌儿。”
薛蝌面无波动:“无妨,让她以后单独给我炖些别的汤。”
李纹却不接这话头,淡淡一笑:“听闻娘派人去接宝姐姐过来,如今到哪里了呢?”
梁氏想了想,道:“到了半路了罢,如今下了雪,更要慢些了。”
“娘,这次派出去的人,有没有准备过冬的衣物,比如厚大毡,皮筒子之类的?”
梁氏看向如丝,如丝道:“奴婢想着就几天的路程,只备了厚些的衣物和小暖炉。”
薛蝌看着窗外厚厚的雪,眉头皱了起来,李纹道:“娘,再派一队人去罢,宝姐姐经历巨变,本就有些体弱,要是再冻病了--”
梁氏收敛了笑意,对如丝道:“你再去点人,把该准备的都准备了,这一次务必齐全。”
如丝不敢怠慢,连忙去了。李纹又道:“前几天我出门,无意听人在马车外头嚼舌根,说松县那里曾因大雪压山,石头砸下来,伤了许多人性命,不知是真是假。”
松县是京城到保定的必经之地,薛蝌听完,已然站了起来:“县志的确提到过,娘,我带上人亲自去接姐姐回来罢。”
梁氏应允,再三嘱咐薛蝌要小心,方才放他们夫妇离去。回寝居的路上,薛蝌道:“你怎么忽然会想到这个?”
“只是将这雪和我听到的事儿连了起来,觉得小心为妙。”
“倒是周全。”薛蝌忽然停下,示意下人不要跟上,带着李纹缓缓向前。
李纹不知何意,一面走,一面看着薛蝌的背影出神。一阵寒风吹过来,李纹不禁打了个寒噤。
“怎么不好好带兜帽。”薛蝌转过身来,手放到她的细带上。
“二爷,妾身自己来。”李纹退后一步,自己把细带扎紧。
薛蝌的目光在她低垂的羽睫上流连,忽地一笑:“我这次若是一去不会,可否抵消你心中恨意?”
李纹猛地一怔,抬眸之时,薛蝌已然踏雪走远。
☆、第九十九章
宽敞明亮的书房之中,端坐着一五六岁左右的男童,男童虽然年纪尚幼,却已生得眉目如画,姿容俊秀。他正襟危坐,捧着一卷书朗朗而读。
一位白发老者在身后指点着他的音调顿挫,男童认真听着,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