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了他,拒绝了他!
那些灯火阑珊一回眸的想象,那些隐秘如针的思念,到头来,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一声冷笑从压抑的心头冒出来,切切实实地传入自己的耳中。他薛蝌,自小便是家族中的佼佼者。有多少人对薛蟠摇过头,就有多少人对他倍加称赞。一路走来,他都十分顺遂。邢岫烟,真可以说是他生命中的异数。
“二爷。”是小松的声音。
薛蝌不耐:“不是让你不要打扰我么?”
“是二nainai,她给爷送晚膳来了。”
薛蝌此时心头抑郁,本不想见,转头一想,还是道:“进来罢。”
不多时,书房的门就开了,李纹笑意盈盈地进来:“爷,就算忙公务,也别忘了用膳啊。妾身亲自下厨做了几样爷爱吃的菜,爷捡着吃一些。”
后面的春艳端着托盘上前,薛蝌低头一看,一荤两素,还有一盅汤,的确是他平日爱吃的。
“放下罢,春艳,你先退下。”
主子发话,春艳不敢多留,摆好饭菜就很快退下了。李纹卷起衣袖:“妾身给爷布菜。”
薛蝌没有拒绝李纹的殷勤,用了小半碗饭之后,放下了筷子。
“爷,再吃一点罢,这个茄子炸得金黄酥脆,火候刚刚好。”李纹话音刚落,手就被薛蝌握住了。
李纹讶异地抬眸,对上了薛蝌黑玉一般的眼眸。这双眼眸,曾在新婚之夜,掀起盖头的时候有过一瞬间惊艳的华彩,让她记在心间,永远不忘。
“纹儿,辛苦你了。”
一股酸涩之意涌上鼻尖,李纹暗自压下,笑:“爷这是什么话,伺候好爷是做妻子的本分。”
薛蝌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那里有一双玉镯,一看便知是永上好的羊脂玉雕成的,颜色通透,莹润有光。那是他给她的众多聘礼之一,外头传是他上老字号亲自挑的。李纹自进门以来,就一直戴着,从来没有摘下。
镯子映在眸底,薛蝌闪过一丝愧疚,他捏了捏李纹的手:“你是个好妻子,薛蝌娶了你,三生有幸。”
这一句话,从薛蝌嘴里说出来,比起他人,自然是大大的不同,有那么一瞬,李纹非常想不顾一切地过去抱住薛蝌,把自己的委屈,恋慕,希望全都说给他听。
嘴唇咬了又咬,李纹几乎要将柔嫩的唇咬破,最终只浮起一个苍白的笑容:“妾身做得还不够好,当不起爷这句话。”
“当得起,你样样都做的很好,当得起贤惠的美名。我现下有一件事,想同你商量。”
果然的,给她戴了高帽,是为了下面的话。李纹松了唇,声音轻飘飘的:“爷直说便是。”
薛蝌注视着李纹,缓缓道出:“你与岫烟姐妹情深,我希望你能说服她,入我薛家大门。”
“一定得是她么?”
薛蝌站起来,拿过多宝阁上的一方小盒子,递给李纹:“这是我在保定新置办的几个铺子,地段都很好,今后,就交给你了。”
等了一会儿,李纹仍是盯着那盒子,像是要透过盒子看穿什么,迟迟不接。
“怎么,不愿意?”
李纹忽地一笑:“怎么会呢,妾身明儿就给邢姐姐下帖子。”
“我就知道,你很知礼。以前是我对你冷淡了些,是我的不是。好了,天色不早,你去休息罢。”
李纹端端正正一幅,姿态完美:“妾身告退。”
小松站在门外,迎头看到李纹从二爷的书房出来,不知是不是月色的缘故,只觉得一张脸白得瘆人,两颊的胭脂像是印上去的,生硬冰冷。
小松待要上前问候一声,只听得薛蝌唤他:“小松,进来。”
小松生生刹住嘴,麻利地进去道:“爷,有什么吩咐?”
“给我去查言泓这个人,我要知道他的一切讯息,务必要查得清清楚楚。”
“是。”小松心头一凛。
“二爷,二爷!”门外有人唤,语气焦急。
小松道:“是青柏的声音,青柏这时候怎么来了?”
青柏掌管着薛府往来的书信,这么晚了,他这个时候匆匆赶来,怕是有要紧的信件。
薛蝌眉目轻皱:“快让他进来!”
青柏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举着一封印着红漆的信件,目光亮得惊人:“爷,是来自东海的信!”
薛蝌闻言,一下子站了起来,拿过信件拆开来读,青柏与小松对视一眼,小心地觑着薛蝌的表情。
东海的信一月一次,每一次都让二爷满怀希望拆开,失望地丢弃。
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结局。
谁知这封信,薛蝌足足盯了一刻钟。小松和青柏暗自对了几次眼神,青柏轻声道:“爷,无妨,小的给他们去信,让他们再加把劲儿,总会有好消息的。”
小松也道:“爷,漫天神佛一定会保佑夫人长命百岁,小松睡前再给如来佛祖多烧几炷香。”
“不必了。”薛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