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天气亮的晚,晚上黑的早,时间就像是静静流淌的叶尔羌河,安静的,散漫的,他常常走在那时宽时窄没有方向感的巷子里,有时候小孩子们在扔石头玩耍,叽叽喳喳说着听不懂的语言。
有时沿着斜坡小道,徜徉在安静的巷子深处,会不期而遇那戴着小花帽神态安详的维吾尔族老者。侧身相让,无需言语,微笑即是最好的交流,然后转身看他们的影子慢慢消失在巷子拐弯处或尽头,身边再无他人,只有一群鸽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在那窄窄的天空飞过。这一切与古朴的民居、黄色的土墙融汇在一起,浓的化不开。
偶尔也会有一些集市,地摊,节奏感极强的舞曲和烤rou的香味老远就传过来。走进地摊,拨弄开少许呛人的烟,金黄色的烤rou穿在红柳的枝条上,在火红的炭火下滴答着油,偶尔激惹起木炭的sao动,令人垂涎。
他一开始有些不适应,后来却喜欢上了这别样的宁静,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旁人的打扰,能够让他安静的思考一些事情。
他从来不知道对于一个人,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浓烈的情感,他想要看到那个人,想知道他在做什么,最终慢慢的沉寂下来,压在心底,他有了一种自虐般的压抑的心情,这种心情,却让他感受到了更加浓烈的满足,就像是陈年老酒,醇香扑鼻,盈满于怀,心中只有那样一个人,再也装不下其他。
这辽阔的苍茫,巍峨的昆仑山,他如此渺小,他的心,原来也如此的小,不能再容得下沧海一粟。
怀旧的色彩在这里纯粹到只剩下斑驳的土黄色,映衬着蔚蓝的苍穹,如一首古老醉人的歌谣,肖简之竟然喜欢上了这种单纯的生活,他不觉得无聊,他时常挂念一个人,早上会给那个人说早安,星期天会视频。
他空荡荡的心如今被填满的一格不剩,他觉得自己不再是虚无,不再是这尘世间行走的影子,不再是那不定的浮萍,从此有了根。
他回了医院安排的宿舍,吕祥周正倚在阳台,看着那夕阳,轻轻的yin诵。
他说当年本来想要报中文系,但是家里人觉得这个出来找不到工作,最后他学了医,但他一直喜欢文学,常常感叹生不逢时,时运不济,周围人每一个人懂他,写得一手好字,肖简之见过,确实很好,他那时候才知道,医院门口的对联是这个人写得。
吕祥周情之所至时,在不打扰旁人的时候,会在阳台,呼着冷空气yin诵诗句。
肖简之放下买来的东西,道“你读的什么?‘气若游丝?’还有描写快死了的诗?”
吕祥周翻了个白眼,道“什么快死了,这是元代徐再思的《折桂令·春情》!”不愤愤不平,舒了一口气,道,我给你念念你就知道了,说完不管肖简之听不听,缓缓地念出来。
听说常年练嗓子念诗词的人,声音是会变的宏厚性感的,他的声音不知天生还是后天,平稳而大气,轻声念出来,会有一种深情的感觉。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肖简之上学成绩很好,这诗他大约是能听懂的,不知道是因为吕祥周声音的缘故还是怎么,他莫名有一种心悸,像是被这首诗撩拨心弦一样。
他心中道“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是啦,原来是这样。
原来,那源自于心中的悸动,是因为他与这简单的诗词发生了共鸣。
肖简之第一次觉得,这诗词那样的美。
就像是一首老歌,一段回味的旋律,婉转动听,仿佛只要听到,时光就会回到了那心中深藏的年代,回到了梦回千转的人的身边,不管是哭得,甜的,咸的,辣的都变成了那跳动的音符,在那优美诗词里。
【晋江,树上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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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安希和提了些水果来看应岚,接他出去一起吃个饭,没到饭点,所以就在沙发上坐一会儿。
应岚很乖,看他买了水果,说了谢谢就拿了些去洗,一看有毛桃子,道“桃子?”
安希和拿着空调遥控器挑了挑空调,道“怎么,你喜欢吃桃子?不过这个季节没桃子,这个估计是温室的,不知道好吃不好吃,随便买了点,换换口”
应岚很开心的点了点头,就拿了水果盘去洗,在厨房里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安希和这个心大的都发现了,道“你怎么?感冒了?”
应岚摇了摇头“没有感冒,一洗桃子就这样”说着他就又打了个喷嚏“手洗干净,过一会儿就好了。”
安希和道“你这像是桃毛过敏啊,能不能吃桃子啊?别吃了桃子过敏可就严重了,早知道我替你洗啊。”
应岚不好意思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以前也洗桃子吃桃子,没有事情的,不过那都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