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都见过了,可见过的客户大都能相处不错,怎么到了牛念这儿就不好使了?
仝年翻出来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看了看充满电也得花个把小时,干脆打开一个新文档,准备把第一医院明年的供求计划书做出来。
牛念是按时下班的,当她走出写字楼,一眼看见大楼门口停着的仝年那辆银灰色的车。
他们大楼停车场经常饱和,来得晚的就只能停在门口,像仝年这样一大早先跑客户才来办公室的,基本抢不到车位,都停在外面。
牛念站在马路边上,看看那辆车,又回头看看写字楼,跑到旁边的小超市里买了个冰淇淋,又站回马路边。
吃完冰淇淋,又看了看那辆车,又回头看看写字楼,想了想,要不再等五分钟,就五分钟。
半个小时之后。
停下路边的车,车主们陆续下班基本都开走了,只剩下仝年那辆银灰色的车孤零零停着。
还有站在车附近的更加孤零零的牛念。
牛念看看时间,迈步过马路往地铁站放向走去。
可惜这些仝年都不知道,他正埋头写能打动客户的计划书,脑子里偶尔闪过葱爆羊rou,心情就不好,总想给客户涨价。
要是他早知道牛念磨磨蹭蹭地在楼下站了半个多小时,别说计划书,连手机都不会充电地赶紧下去了。
可惜万事没有早知道,很多错过都是不经意的,古人管这种叫缘分未到。只不过,能集齐天时地利人和又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等仝年把计划书写完的时候,突然就想开了,不就是约在一起吃个饭么,用得着这么纠结么,直接打电话不就得了。
真是的,像个毛头小子似的自己,仝年不由摇了摇头,收拾东西下班。
☆、22
虽然仝年想明白了,一起吃个饭而已,并不是值得纠结犹豫的事,但是真的体现到实际行动中,还是有些障碍,比如,忙。
作为一个年轻的单身汉,连父母都不在身边,又是自己创业的老板,除了运动也没什么业余爱好,他的生活中基本上只剩下工作。而他的工作性质又注定跟正常班的上下班时间略有冲突。
跟牛念也吃过几次饭,仔细想来,其实都只能算是工作餐,地点无一例外都是食堂。
食堂啊,仝年搔了搔头,突然意识到,也难怪人家只把自己当成普通朋友,不然为什么非要跟自己AA呢。
简直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仝年心不在焉地把一盒手术器材放进整理箱,马上被来提货的驻院代表拿出来了:“老板呐,这盒你已经放进来两次了,真不是我们医院的。”
仝年这才回过神,尴尬地摆了摆手,说:“抱歉,是我没注意。”
仝年为人亲和,在工作却是一丝不苟,这个状态一看就有事儿。今天过来提货的驻院代表是个年轻小伙子,平时负责的医院也比较偏远,有事儿才过来,跟仝年处得不算熟。空有一颗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可惜苦于找不到由头开口,只好独自压抑着。
仝年送走了自己的员工,有些事半吊在空中,心里没着没落的,倒不如索性摊开来讲。
说干就干,仝年找手机准备给牛念打电话。
在接到仝年的电话之前,牛念也在犹豫。不过她犹豫的并不是仝年,她还真没觉得仝年该是她犹豫的。
她在犹豫牛超群的事。
牛念一直都收到云腾发过来的,关于牛超群情况的汇报。她爸失血过多,但伤的并不算重,现在已经可以自己走路自理了,连白萍都不天天去医院。
经过了两个多星期,牛念有点想她爸了。
可能有些事,一开始知道的时候觉得天都塌了,可时间一久,她又会想起牛超群的好来。虽然牛超群并不怎么疼爱她,但也从来没打过她、骂过她。家里条件一般,也没饿着过她,别的孩子穿的带的,牛超群买不起特别好的,但她也没缺过。
虽然年幼时的记忆已经不深了,但她仍然记得有次她半夜发烧,牛超群抱着她去儿童医院看病。她烧得都有点迷糊了,却记得她爸一直抱着她输ye,整整一个晚上。
那大概是牛超群所给予的不多的温情中比较让她记忆深刻的吧。此时回想起来,又觉得不去看望她爸有点过分。亲生父母不要她了,可能她一辈子都不会遇到那俩人,她叫了牛超群二十多年爸爸,感情一天一天累积起来,不说比山高比海深,但“家人”这种认知是割舍不掉的。
所以当接到仝年电话,说想周末请她吃饭,地点就在第一医院附近的时候,她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
牛念说:“这次换我请你吧,上次红包你都不收。”
仝年含糊地说:“到时再说。”
仝年比较头疼牛念跟他这种距离感,可是又挺欣赏这种独立的性情。比较矛盾,但也挺有趣不是吗。
周末的时候,牛念一大早就出门了,她买了一大堆吃的,水果蛋糕之类,都是牛超群和云腾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