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
洗漱过后两人各自歇下,这一夜陶书容睡得格外好。
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房里一个人也没有,陶书容坐起身来,呆坐了片刻,才开始洗漱。
正月十六亦是个不大不小的节,陶书容也尽量将自己整理得得体些。
整个正月,府里人都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中,团圆欢喜,自然乐在其中。
陶书容却忍不住多想了些。
陶戈以答应让林牧远过了中和节就离开,算起来,已经没有几日了。
答应了爹爹会安排好,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排。
安排他离开自然轻松,可是过后爹爹问起来,她该如何解释呢?
明知道林牧远不会回来了,却还要对着陶戈以撒谎,陶书容有些不忍。
可事到如今,早已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在忧虑与焦心中过了几日,已经到了正月底,林牧远离开的日子,真的已近在眼前。
陶书容开始帮着林牧远收拾行李。
“陶姑娘不必费心,这些事情我自己来做就好了。”林牧远道。
“爹爹交待我要安排妥当,我自然是要为林公子Cao持好离府事谊。”陶书容未停下手中动作。
林牧远见她如此,便也不再阻拦,只得随她去了。
陶书容想着书房可能还有些林牧远的书,便到书房去。却在书房见到了他们在集市买的那只丑埙。陶书容寻了几本书,与那丑埙一并带回了房间。
还有那只纸老虎呢,陶书容惦记着。陶书容从箱子中把那纸老虎翻了出来。
“这东西既占地方,又增重量,路上带着不方便。”林牧远拿起了丑埙,又道:“那纸老虎也容易被压坏了,就不要放在行李中了。”
陶书容听着也有道理,便点头道:“那就留给我吧。”
说完,陶书容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像是在分家产一样?
林牧远望向她,好奇道:“笑什么?”
陶书容抬起头来望他,和声道:“你不便带走的,便留着给我吧,我就喜欢这些零零散散的小东西。”
林牧远点了点头,只道:“多谢。”
“是我该谢你。”陶书容依然心平气和,和她料想中的情境不大相同。
“我……”林牧远想说些什么,却被陶书容打断了。
“能跟我说说你那未婚的妻子是什么样的吗?”陶书容问。
林牧远沉默片刻,答道:“其实我已经十年没见过她了。”
陶书容不答话。
“印象中,她是个开朗率性的女孩子,和你很像。”林牧远又道。
陶书容笑了笑,仍不答话。
“只是她爱哭,你爱笑,这一点却极不相同。”林牧远露出温暖的笑容。
提起她,他就能笑得这样好看。
“她叫什么名字?如今在何处?”陶书容突然问道。
林牧远迟疑片刻,正要回答却被陶书容阻止了。
陶书容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不要说。”
沉默片刻,陶书容解释道:“若是被人听了去,告诉了爹爹就不好了。”
陶戈以向来是谦和善意的,可若是为了陶书容,或许真的会做什么不成人之美的事情。
林牧远只点了点头。
陶书容怕他俩之间的谎言被揭穿,林牧远理解得很,自然也配合她。
陶书容将那丑埙和纸老虎收起来,又仔细查看了一遍林牧远的行李,询问道:“可还有什么忘记的么?”
林牧远摇了摇头:“已是十分周到齐全了。”
陶书容将包袱收拾好,收到柜中。才又坐到桌旁,对林牧远道:“爹爹可能不会让你一个人离府,到时候我便安排肃安陪你同去,你看可好?”
林牧远点了点头:“嗯。”
陶书容见他还算满意,也想不出别的还需要什么,便只当自己已经全安排妥当了。
“马车我已经让肃安去着手安排着了,你不必Cao心。”陶书容又道。
林牧远点点头:“辛苦陶姑娘了。”
陶书容真想告诉他不必这样见外,可是本来就是外人,还是见外些合适吧。
最终只点了点头,终结了对话。
夜里有些寒意,窗外冷风呼啸。
陶书容睡得不太踏实,醒了好几次。
陶书容梦到有人给她加被子,像小时候爹爹怕她冷的时候一样,只是那人不是爹爹。
醒来时林牧远已经不在房中,陶书容发现身上确实多了一床被子。
陶书容高兴起来。
其实没什么,林牧远能陪她演了这一个多月的戏,已是帮了她很大的忙了。
如今她的恩人要去寻他真正的妻子,去过真正温暖幸福的生活。
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