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和爹爹一起吃饭,和冬儿宁儿一起玩笑。
已经很好了。
陶书容想得出神,回过神来时已过了好些时候了。
宁儿和冬儿在一旁站着,冬儿道:“小姐,晚饭过后便要开始点灯赏灯了,不如就趁着现在这个时间,我和宁儿重新给你梳妆吧。”
陶书容点头,便随冬儿和宁儿回了房。
她仍不觉得自己衣着妆容有何不妥,只是冬儿一再强调,她便也只得顺从。
一番梳洗,也要耗费不少时间,待她们梳妆完毕再回到院中,已近晚饭时间了。
林牧远还在院中等她。
“去吃饭吧。”陶书容看他。
林牧远起身随陶书容一道向饭厅走去。
到底是过节,桌上摆满菜肴,看起来诱人得很。
一大盘酱肘子格外引人注意,林牧远笑道:“今日可要记得先把喜欢的菜吃了,免得吃饱了又吃不下喜欢的了。”
陶书容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便跟着陶戈以一同入座。
席间无话,陶书容想起了什么,便问道:“爹爹,今年上元节可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么?”
陶戈以瞧了她一眼,神秘道:“有是有,不过不能告诉你,等点了灯再一齐跟大家说。”
陶书容瘪了瘪嘴,也不再说什么,只在心中盼着爹爹不要有什么奇怪的安排。
晚饭过后,天色已微微暗下,陶戈以便吩咐家丁点灯。
灯盏一一亮起,整个陶府都温暖起来,仿佛初春的风也不那么冷了。
灯一亮起,各个灯的不同也就显现出来了,许多灯外头是一样的一层纸,里头却各有千秋,冬儿和宁儿忙着找自己选的灯在何处。
陶书容却有些移不开步子。府里面的这些人,穿着差不多的衣裳,做着差不多的事情,面上瞧起来,似乎大家都一个样,可是瞧见这些灯,陶书容才突然发现原来他们有着那么不同的喜好。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她清楚得很。
为什么总是忽视了身边这些人呢?为什么会以为他们便是千篇一律,没甚看头呢?
陶书容心头发酸,却又觉得暖。
这些人每日都在她身边,她早该看见的。
“在想什么?”林牧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陶书容回头一看,林牧远在她身后站着。
“他们选的灯都好好看。”陶书容道。
林牧远笑着点头。
“你的灯在何处?”陶书容问。
林牧远抬手指向远处,灯盏太密集,陶书容不确定他说的是哪一盏。
“找到你自己的了么?”林牧远问她。
陶书容摇头:“还没去找呢。”
“是那个么?”林牧远又指了另一个方向。
“你怎么知道?”陶书容走近些,确定了那确实是自己选的灯。
林牧远笑道:“猜的。”
陶书容半信半疑,正要追问,却听见陶戈以的声音。
此时家丁丫鬟们都在院中站着,没有队形,也并不整齐,只是自觉地集中到陶戈以面前来。
“今年还是猜灯谜,猜出来的,有奖赏。”陶戈以也不废话,一句话简单明了。
随后管家拎着一盏灯走到人群中,让家丁将它挂在中央。
“这便是今年的谜面了。”
陶书容凑上前去,将那谜面瞧清楚。
一月又一月,两月共半边。
上有可耕之田,下有长流之川。
一家有六口,两口不团圆。
她回头望了林牧远一眼,问道:“见过吗?”
林牧远点了点头。
陶戈以见她俩如此,却不大高兴:“嘿!灯谜的乐趣就在这猜的过程中了,若是像你们这般要见过的才肯猜,那只能勉强叫做‘记灯迷’。”
林牧远望着陶书容笑。
见两人也不答话,陶戈以道:“罢了,这灯谜不要你们二人猜了,你们出府赏灯去吧。”
陶书容有些惊喜,今年府中的灯这样好看,还以为赏灯便只能在府中了,没想到爹爹竟主动让她们出府。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陶书容与林牧远出了府,府外亦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平日里见不到的大小人物,都携了家眷来赏灯。
未出阁的女子也能与心上人一同出游,亲密中又有些拘束,真教人羡慕。
到处都是灯,陶书容欢喜得很,从头到尾逛了一圈,到一处人挤得厉害,陶书容也不知里面在做什么,便偏要挤进去瞧一瞧。
挤了半天,仍在人群最外围,便也只得断了这心思。
林牧远笑道:“不过是猜灯谜的,你我又体会不到猜灯谜的乐趣,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
陶书容摇了摇头:“我见过的灯谜便也当作是自己猜出来的,反正能猜出来,我就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