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你别哭了。”
宋将军鸡同鸭讲,有理说不清,被堵得哑口无言,马车扬长而去,他杵在原地捧着两本折子越看越气,直到门内有人喊,才叹了口气,瘸瘸拐拐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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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将军府,“旁观者清”的太上皇顿时变回“当局者迷”,迷糊脑子里都是宋狒狒那句“他不喜欢男人”——可真他娘的有道理,男人怎么会喜欢男人呢?
男人喜欢女人,天生的。男人娶媳妇,一起睡觉,生孩子,传宗接代,养家糊口,相伴到老,应当的。
萧关不喜欢男人,完全能看得出来——校场上和一群打赤膊的汉子过招,并不脸红,见了送饭的小厨娘,羞得不敢抬眼。
良王殿下也一样,他也不喜欢男人。他只是打小孤苦日子过怕了,想要一个能日日夜夜、每时每刻、一直到死陪着他的人,而自己刚好碰上时机、满足条件。
可如今呢?如今他权势煊赫,招招手就有无数人排队送上门来,满足条件的可不止自己一个了。更何况自己满足的条件只有“相伴到老”一个——传宗接代?去你的吧。一起睡觉?勉勉强强吧。
“他不会是把我当女人吧?”太上皇心里咯噔一下,煞白着脸色下了马车。
进了逝波台,无忧战战兢兢冒出头来:“皇,皇叔公,您怎么还进宫来?方才良王叔来过了,您不在,还以为他去将军府找您了呢。”
太上皇一个灵醒:“什么?他这么早就回来了?你怎么回事?又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没有!冤枉啊叔公,”郑无忧忙交代道,“我好好坐着看折子,良王叔进来找您,没找见,逮着我盘问了一下午,问您这几天都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我哪里记得住!临走把我骂了一顿……”
“不好!”太上皇突然目光一动,拔腿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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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早早回家的摄政王殿下习惯性溜达进了太上皇那间堆满外文藏书的暖阁。他不想叫人进来,又实在看不下去那一地点心渣子,只好自己动手收拾起来。拾掇着拾掇着,不慎撞翻案头一套四本砖头般厚重的《羌文简考》——“哗啦”,书里套书,又掉落出来两本巴掌大小的薄册子来。
上梁不正下梁歪,郑无忧方才奏折里夹带话本看的行为是跟谁学的!一目了然!
权力越大,责任越大,摄政王家务事还没拎清,仍要Cao心国事――无忧那小子能行吗?万一不行,我岂不是犯大错了?
他沉着脸,一边捡书,一边又想:我还是做得不够好,十四病了,仍要费心听朝、四下奔走,以前我受伤重病时,他能给我撑起一片天。
这么一想,就恨不得自己能立即生出三头六臂,恨不得每一天再长一点,恨不得时间能倒回去,把从前那些囫囵流逝的日子、那一寸一寸泯灭的光Yin,再好好从头过一遍。
一生太短了。短到每消耗一刻,心里都要悄悄地抽痛一下。
可是他不敢说。
他心里仍旧藏有千言万语。他知道自己不是莽撞无礼,不是情难自禁,也不是甜言蜜语,他可以一辈子不开口,可每一次开口都是Jing心设计、别有用心。
心有七窍的良王殿下慎重掂量了一下,觉得把人哄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让他和我一样时时刻刻心痛可惜,不舍得。
“我有心思瞒着他,他有事不同我讲也是应当,扯平了。”摄政王宽宏大量,捡书的片刻功夫里就说服了自己,几天来猜疑不定的紧张心情忽然烟消云散,自顾拿了主意,“不能吓着他,只要他还和我在一起,别的什么我都不问。”
“对,他看话本就看话本吧,嫌我挡光……我确实挡光了,我……”摄政王神情恍惚地拎起一本簿册子,忽然愣住,“!”
手一抖又把小册子甩了出去――什么玩意儿!哪个王八蛋给他的腌臜东西!
一路飞奔过来的太上皇赶巧破门而入,和“腌臜东西”直接撞了个满怀:“茂……你听我解释。”
摄政王不知是羞是怒,脸色刷一下爆红,碰上太上皇的目光,又刷一下煞白,片顷前“扯平了”仨字登时让驴给啃了,他目光无处安放胡乱落到脚边另一本敞开内页的小册子上,头晕目眩间只知道瞧见画上抱在一起的……赤条条抱在一起的一男一女……一男一女……
顺着摄政王的目光看下去,太上皇原本一路煞白的脸色突然一红,一个箭步窜上前,捞起小册子:“不是,不止那个,你看,这啥都有,宫里的教……教习画册,那本是宫外寻来的,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
画册直要贴到脸上,摄政王昂着脸往后仰、往后退:“你别动!别过来!我不想看!拿走!”
“你别紧张,茂郎,”太上皇狗皮膏药般紧贴不放,手指头戳着其中一页,非要人家看,“我就是想和你……那个,和你……”
摄政王后脑勺“咕咚”一下撞墙上,忍无可忍,一把掀开太上皇,仓惶失措夺门而出。
太上皇下意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