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含水般的看着他,半晌,在陈时怒视的目光下,缓缓的,哽咽的开口,“陈时,我浑身都好疼。”
陈时的心脏骤然一紧,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被张少燃握着的手,感受到张少燃身上炙热的温度,他几度想要开口,最终化作一句,“我不想管你了。”
张少燃用力闭了下眼,忽然整个人往地上倒去,陈时猝不及防被他带得险些摔了。
他再狠心,也无法任由张少燃倒在大冬天的街头上,最终还是叫了车,把人送去医院。
张少燃一根肋骨断了,医生生气的说,“你们现在的小伙子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到处乱跑,是嫌命不够长吗?”
陈时被说得无地自容。
张少燃辗转醒了后发现陈时坐在病床前,猛然松了一口气,陈时见他醒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毫无波澜,“既然你醒了,那我回去了。”
张少燃喊住他,“你还在生气?”
陈时看着他,难不成他不应该生气么。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少燃说话的时候牵动伤口,嘶的倒吸一口冷气,但还是把话说完了。
因为张少燃和那些混混太久没有联系,混混前些日子找他,俗话讲,学坏容易学好难,张少燃和那些人玩在一块那么久,突然想要改邪归正,那些人就不乐意了。
张少燃周旋其中,不想被陈时发现,但还是被陈时撞破,当时混混都在,张少燃不想无辜牵扯到陈时,就故意说了些狠话。
这些日子他内疚,难过,但以前的关系没有处理好,张少燃不敢和陈时说话,直到今日彻底和过往做了个了断,张少燃被狠狠揍了一顿,几乎没有还手。
而一和过去划清界限,他就马不停蹄带着伤去找陈时。
“我没有再学坏,”张少燃慢慢坐起身子,抓住陈时的手,“你让我好好学习,我有听话的,别再生我气了好吗,我那些都是混账话,你要难受,打我一顿出气。”
病房里还有其他病人在,但很是安静,陈时在这白茫茫的安静中,沉寂的看着张少燃挂彩的脸。
他其实很是抗拒医院,小时候一来医院就代表着他的身体又出现了问题,但此时此刻,即使是面对着最让他讨厌的医院,他却半分都不想离开。
因为这里有个张少燃。
陈时动了动唇,问出了萦绕在心里很久的问题,“为什么,听我的话?”
张少燃紧紧抓着他的手,像怕他跑了,脸上爬上一抹奇异的红,他缓缓凑近陈时的脸,靠近陈时耳边,半晌,下定决心,“我喜欢你。”
陈时耳根子一下子就红了,往后仰了下脑袋,有些茫然般盯着张少燃的脸,张少燃左右看看,趁人不注意,忽然在陈时脸颊轻轻啄了一口。
如同蜻蜓点水,瞬间离开,却搅乱了陈时的心,一下一下的,有力的跳动着,像所有健康的人一样。
他们度过了一段甜蜜而永远值得回忆的日子,陈时的笑容越来越多,张少燃也再不是以前捣乱叛逆令老师头疼的学生。
高考前夕,张少燃拼了命的努力备考,成绩下来那一刻,几乎是轰动了整个高三级,消息如同风一般的传播——当时的小混混张少燃竟然考了所重点大学。
这件事后来都被学校拿来当做激励学生的例子,张少燃自然是风光一时。
谁会想到就在两年前还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张少燃会一鸣惊人,成为学校的尖子生,挂在了优秀学生的布告栏上。
他的照片和陈时的照片隔了一个人,他便偷偷把照片撕下来,对换了贴在陈时旁边,陈时笑他幼稚,但张少燃不以为然,他乐意就得了,还管别人怎么说。
两人的关系隐藏得很好,但到了大学,还是有些人知道的,事情也是在这里发生剧变。
张少燃和一个宿友一直不对付,那傻*逼嫉妒张少燃,没少在外头说张少燃的坏话,一次两次张少燃就忍了,但事不过三,张少燃本来就是个暴脾气,忍无可忍压着那傻*逼宿友揍了一顿。
恩怨是彻底解不了了,陈时倒是有劝告过张少燃得饶人处且饶人,但那傻*逼说张少燃就算了,还诋毁陈时,这才是张少燃真正忍受不了的。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栽在一个傻*逼手上。
大三上学期,张爸外出途径张少燃的大学,起意来看看儿子,结果那和张少燃不对付的宿友就把张少燃和陈时的事情抖出来了。
张爸这辈子没有受过什么教育,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就是变态,他丢不起这个人,当即就和人打听陈时家里的联系方式。
张少燃和陈时事情被捅破之后,被各自的家长带回了家软禁了起来。
陈时关在家里,林方方来看他。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憔悴了,是张少燃给了他活力和生命力,如今又把他生命里不多的温暖给抽离,他如同一颗冬日的树,迅速枯败下去。
连哭都哭不出来,他偷偷把张少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