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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开学前,肖绪去林方方家里吃饭,林爸自然又是一顿教导,什么这一年是重要的一年,让两个人收收心,好好学习,这些话林方方听得都快会背了,咿呀咿呀的有样学样,被林妈揪着耳朵骂了一顿。
虽然林方方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他的成绩虽然不算差,但和肖绪差了一截,如果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以后两人肯定是没法在同一个大学的,因此林方方也算是下定了决心,要在新的一年为爱奋发图强,努力跟上肖绪的脚步。
肖绪自然也是不会让林方方落后太多,没少下功夫去辅导他,但基础在那儿,林方方的进步比蜗牛走路还慢,似乎没什么起色。
林方方有些气馁,但又不敢把负面情绪表现出来,一直在心里憋着暗暗努力。
天气开始入秋。
这天,林方方回家的时候,意外的看见陈家陈时房间的窗开了一半,陈时不在家的时候这窗是紧闭着的,窗开着只有一个可能,陈时回来了。
可正是上学的日子,陈时怎么又回来了?林方方心里浮现不好的预感,一进家门就去问他林妈。
林妈正在客厅津津有味看下午档的肥皂剧,林方方把东西一放,“妈,陈时哥是回来了吗?”
“啊?”林妈不明所以,“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林方方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团乌云盖住似的,“没事。”
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林方方忍了又忍,到了晚上,还是穿戴整齐去敲响了陈家的门。
竟然是陈爸来开的门,依旧是那幅古板严肃的样子,林方方急忙问好,“陈叔叔,我见着陈时哥房间窗开着,他是不是回来了呀?”
陈爸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陈妈在里头问,“谁呀?”
林方方扬长声音,“阿姨是我,我来找陈时哥。”
陈爸看他好几眼,到底放他进来,“他在楼上房间。”
林方方进了陈家,才觉得这家里的气氛十分压抑,陈妈坐在沙发上,坐姿像被压垮的浮萍,从林方方的角度看过去,能见到她红肿的眼睛,显然是哭过。
“阿姨好。”林方方怯怯说。
“哎呀方方,”陈妈强颜欢笑,“陈时在楼上呢,我陪你上去吧。”
林方方的脚步一顿,这么多年来,他过来找陈时,陈妈从未有过要和他一起上楼的情况,但他自然是不敢说不好,就笑笑跟着陈妈上楼。
陈时的房间没有锁,林方方正想敲门,陈妈已经推开门进去了,他的手只好收回来。
房间里开着灯,陈时坐在床上,一脸淡漠的转过来,这是林方方从未见过的神情,像是挣扎过后的无助无奈,看得让的心揪起来,可他见了林方方,眼睛却噌的一亮,瞬间有了花火。
饶是林方方再傻,也察觉到了陈时的不对劲。
陈妈的笑容很僵硬,“方方来看你了。”
陈时抿了下唇,拍拍床沿示意林方方坐下。
房间里多了一个陈妈,林方方好多话问不出口,他想知道为什么陈时会在上学的期间回家,也想知道陈妈为什么一定要和他上来,但他只是佯装正常道,“陈时哥,你是不是又生病了呀,还好吗?”
陈时莫名的看一眼陈妈,“我没事,你别担心。”
林方方敏锐的察觉到陈妈眼睛红了一圈,似乎下一秒就能在林方方面前哭出来,这让林方方更是心生不安,难道是陈时的病情又加重了?
因着陈妈在,林方方和陈时毫不出奇的说了几句话,林方方实在被这诡异的气氛折磨得如坐针毡,坐不到二十分钟就有些待不住了。
陈妈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方方,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学吧,要不先回家吧。”
林方方一看墙面上的时针,才九点,他明白陈妈是在对他下逐客令,一颗心被揪着,尴尬的笑笑,“那阿姨我走了,陈时哥你多注意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他站起来,陈时却喊住他。
林方方见陈时打开床头柜,抓了一把话梅糖,眼睛闪闪的望着林方方,“你带回去吃。”
话梅糖......林方方呼吸一窒,为了不让陈妈看出端倪,他急忙压下心中的波涛骇浪,颤抖的接过陈时手里的话梅糖,“谢,谢谢陈时哥。”
陈时殷切的看着他,语气有焦急,“你没事就来看看我,我一个人很闷,记得,这糖很好吃,别忘了。”
林方方盯住他的眼睛,重重点了头。
关上门的时候,他还能察觉到陈时在看他,像是把最后的希望的寄托在他身上了,可最终却被大门给隔绝。
直到林方方走出陈家的门,他才得以喘口气,摊开掌心的话梅糖,微凉的天,他的掌心出了一层冷汗,心跳得很快。
陈时把话梅糖给他,是提醒他去找张少燃吗?
这小小的糖蕴含的意义有多大,只有林方方知道,他狂奔回家,倒在床上的时候呼吸还无法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