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见是武兆进来,赶紧擦了擦眼泪,强笑道:“哦,没什么,刚眼睛里进了粒沙子。”
&&&&武兆赶紧走上去,一边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地吹着气,一边道:“哎呀,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我说,不像啊,进了个沙子啊,眼睛能肿成这样?!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我去帮你喊个御医,来看看吧。”
&&&&说着,转身便要走。
&&&&徐惠赶紧一把拉住她,急急道:“哎,不用了,我,我没病,真的没病!”
&&&&这时,徐惠的贴身丫头柳儿,突然急急地过来了,一边走一边喊道:“小姐,您的药……”
&&&&柳儿亦是徐惠从家里带来的,打小儿便跟着她的,所以还是习惯地唤她小姐。
&&&&柳儿进得屋子,这才发现,原来武兆也在,遂赶紧把话头打住,像是要吞了后面的话儿似的,低声道:“药……好了。”
&&&&徐惠嗔怪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武兆也转身望向她,发现她此刻手中的托盘上,正放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儿,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儿。
&&&&武兆看柳儿刚才的表现,心下有些起疑,若是正常的生病喝药,为何看到她,会显得如此地不自然?
&&&&再说,刚才徐惠,明明说她没病的,没病,那,吃个什么药?
&&&&想到此处,武兆面向柳儿,问道:“柳儿,你家小姐,这吃的是什么药?”
&&&&“这……”
&&&&翠儿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说,只拿眼不断地看她家小姐。
&&&&徐惠却并不看她,沉默了半晌,迎着武兆充满疑问的目光,静静地道:“哦,我这几日,好像有些得了伤寒,便让柳儿熬了汤药来吃。”
&&&&武兆疑惑地看看她,觉得她除了眼睛肿得厉害,并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思索了片刻,她走到了柳儿的面前,伸手端起托盘中的药汁儿,凑到鼻子跟前儿,闻了闻,然后,放下药汁儿,又用手指,蘸取了一点药汁儿,放到口中尝了尝。
&&&&之后,她转向徐惠,道:“惠妹妹,这碗中的药汁儿,并不是治伤寒所要用到的药。还有,你刚才不是说你没病吗,既没病,那又为何要服药?你就快告诉我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武兆,其实使的是,兵不厌诈的一招。
&&&&就凭她现在的水平,是无论如何也鉴别不出,这碗中的药汁儿,到底是治什么病儿的。
&&&&她这样子做,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徐惠哪里知道她的底细,还以为真的是被她识破了,再加上本就心中悲苦,急需要倾诉,遂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这药,这药,若是喝了,便,便不会怀孕!”
&&&&啥?!
&&&&武兆万万也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答案。
&&&&这宫中的女人,都是母凭子贵的,哪一个不是削尖了脑袋,想要生下一个皇子。
&&&&即使这个儿子今后不能登上大宝,这作为母亲的,亦是可保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了。
&&&&而若是没有子嗣,按照唐制,在太宗百年之后,是要离宫出家的。
&&&&避孕药?!这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怪历史记载,这徐惠并不曾生育子女,在太宗驾崩之后,依惯例,被送往崇圣宫清修,不久之后亦追随太宗而去。
&&&&可是,她,究竟是为了什么,竟要这么做?
&&&&徐惠见武兆惊讶不已的模样,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即是如此,我,我便都告诉了你吧。姐姐,你先坐下,我们慢慢儿说。”
&&&&原来,这徐惠在入宫之前,曾有一位周公子,二人情投意合,郎情妾意,私定终身。
&&&&那首《赋得北方有佳人》,便是周公子,在一棵桂花树下,为她所作。
&&&&后皇上听闻她的才情,召她入宫,她本是死活不愿意,后终是怕连累家人,只得狠下心来,与周公子诀别。
&&&&偏偏这周公子,亦是个痴情之人,竟说要一辈子等着她,无论发生什么事。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周公子说这些话时的样子!回来之后,我思前想后,最终决定,既然我的入宫不能更改,那么,我就要想办法,绝不能怀上皇上的孩子。这样,在皇上驾崩之后,我就还有出宫的机会。到时候……”
&&&&徐惠说得泪盈满眶,柔弱的脸上却满是坚定的神色。
&&&&难道,历史竟是这个样子的?!
&&&&看来这个史书记载,还真是,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做人,看来,还真是,要低调啊。
&&&&若是徐惠的才情,没有那么得锋芒毕露,或许,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