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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延年一下子顿住了。他支吾两声,叹着气说:“家里正逼得紧呢,可就是没找着有感觉的,能有什么办法?”
和谢则安混得多,富延年难免会有点崇尚“自由恋爱”的思想,可他老大不小了,天天被家里人在屁股后面追着撵,哪有时间去找“感觉”。富延年都愁死了。搁在谢则安身上,他觉得谢则安身边没个亲近人实在太可惜了,搁在自己身上他却想着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富延年正感慨着,忽然明白了谢则安的意思。当年谢则安察觉晏宁公主替他物色“侍妾”的时候,明显是非常苦恼的,谢则安这样的人当然也是倾向于找“感觉”,而不是简单粗暴地娶个女人回家。以谢则安的能耐,他真要想娶谁还不简单?由他自己和赵崇昭商量反倒更加容易。
他们自作主张地替谢则安出这个头,谢则安虽然不会怪他们,却也会觉得苦恼吧?
没谁乐意赶鸭子上架地娶亲。
富延年想通了其中关节,赶紧说:“还是三郎你自己的意思重要。”
谢则安笑了笑,和富延年聊起了别的事。富延年看得出谢则安有事找赵崇昭,聊了一会儿之后主动起身告退。
谢则安目送富延年离开,转头瞅着赵崇昭。
赵崇昭在富延年面前喜怒不形于色,这会儿屏退了所有人,他的真面目立刻暴露出来了:“三郎你可真受欢迎,有那么多说客来劝我让你再娶。”
谢则安警惕地看着赵崇昭,差点想挪得离赵崇昭越远越好。关心他们终身大事的人太多,他和赵崇昭都深受其扰,没办法,位置越高,想当单身汉就越难!
谢则安说:“只要我没那个意思,他们也只是说说而已。”他瞅了眼赵崇昭,“你可别迁怒到富兄身上,他只是好心罢了。”
赵崇昭委屈起来:“我是那么是非不分的人吗?”
谢则安:“……”
他说:“你挺有自知之明的。”
赵崇昭一把将谢则安扑倒在椅子上:“要迁怒我也迁怒到三郎你身上,把你折腾得下不了床你自然没力气再找别人。”他看着谢则安近在咫尺的眉眼,忍不住凑得更近,像狗儿一样舔吻起来。
谢则安嫌弃地推开赵崇昭:“脏死了!”
赵崇昭说:“还有更脏的,你要不要试试。”
谢则安:“……”
这人要是不要脸起来,还真有点可怕。
赵崇昭见谢则安眉宇间带着点儿无奈,只能乖乖把谢则安放开。
想到富延年说的那些画面,赵崇昭确实挺生气的。那么多人觊觎谢则安,实在可恶极了!偏偏他还不能光明正大地告诉所有人谢则安是他的,谁都不许再打谢则安主意,想想就难受!可总不能就许他自己眼光好,不许别人眼光好吧?谢则安会这么招人,都是因为谢则安非常出色!
赵崇昭说:“三郎你说得对,只要我们都不动摇,哪有人逼得了我们。刚才我听富延年说起那些话,心里确实挺生气的。不过我又有点高兴,高兴三郎你身边有这么一些一心为你好的朋友,”他握起谢则安的手,“我有时候挺混账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浑事,有他们在你身边我也放心。即使哪天我们吵架了,京城总归还有你的朋友们,你不会跑太远。”
谢则安看着一脸认真的赵崇昭。比之从前的不确定、不安心,赵崇昭说出这番话时诚挚却平静,少了那份忐忑不安的不自信,他的五官看起来成熟多了。
谢则安说:“你想通了就好。”
赵崇昭又问起谢则安进宫有什么事。谢则安将飞奴带来的消息告诉赵崇昭,赵崇昭听后吃了一惊:“耶律衍这么快有了动作?”
谢则安说:“我也觉得有点突然。”
才过了短短数月,耶律衍未免来得太快了。而且耶律衍开起杀戒来太过不留情,简直比对上死敌还狠。本来这人监国时就以苛政闻名,这会儿恐怕还要加上个“屠夫”头衔吧?
赵崇昭皱起眉头。他想不通耶律衍的想法,只能说:“皇叔他们还说了什么?”
谢则安面色古怪:“皇叔他们说,狄国国主耶律昊在听说耶律衍挥兵南下之后,收拾好东西、带上亲信,毫不犹豫地逃之夭夭,来到边境时主动发出求和讯号,请求大庆给他们划一块安家立命之所,还说不用太大,够住就好,待遇和其他归附的草原人一样就成了……”
世上竟有这种没脸没皮的人!
赵崇昭忍不住说:“他的话能信吗?”要是给了粮食给了武器给了地,他们跑了怎么办?
谢则安说:“谭先生还说,他们这批人自带工匠,已经在边境外侧叮叮当当地建起城来,同时非常诚恳地恳求‘如果耶律衍打过来伟大的大庆军一定要帮助我们啊’。”
赵崇昭:“……”
世上真的有这种奇葩的事吗?
谢则安说:“到嘴的rou不吃白不吃,边军厉兵秣马这么多年,耶律衍真要过来了,与他一战倒也无妨。有耶律昊这位‘国主’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