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似有泪水,滴落入地上殷红的血里,眨眼间消失不见。他哀然大笑,一直都以为自己没有泪,原来竟是错了!
☆、咫尺天涯
嘀嗒…嘀嗒…
模糊中,碎琼能够听见水滴的声音。她死了吗?如果是死了,为什么伤口还是这么痛…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黑洞洞的铁门,粗糙的石壁上覆盖着青黄色的苔藓,只有很高的一处天窗射进一缕光来。室内Yin暗chaoshi,水气凝聚在石壁顶,滴落在她身边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这是葬月阁的地牢?
碎琼想要起身,胸口一阵剧痛,又不得不躺了回去。她大口喘息着,脑海中慢慢地回想起一切。
明明惊龙穿心而过,为什么自己还活着?是独孤残雪把她囚禁在这里的?独孤烨怎样了?想起独孤残雪的那一剑,独孤烨大概凶多吉少。虽然独孤烨恐怕只是利用她,然而他毕竟没有伤害自己她。现在想到他的下场如此,碎琼不禁觉得内疚。
然后她忆起独孤残雪的脸,心中不知是悲伤多一些还是怨恨多一些。
这时候,地牢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
她微微地偏过头去,见到来人,不禁虚弱地扯出一抹笑容,“你来做什么?”
来人是穆玄墨,他站在她身边俯视她,邪气地笑笑,“你以为你的伤是谁包扎的?说起来,你大概要叫我一声救命恩人呢!”
“呵呵!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也不会呆在这地牢里。”
“什么意思?”
“能解‘臧红’的人恐怕只有你。能绕过天镜门守卫直接进入寂雪楼的人,恐怕也只有你。我今天的伤纵然是被独孤残雪所刺,你也脱不了关系。”
“你很聪明,这么快便猜到是我替独孤残雪解开了迷药。地武门毕竟是我的地方,我又怎么会不清楚你要那两味药的真正目的。”
他拿出药箱,从容不迫地敞开她的衣领。碎琼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毫无扭捏。其实就算她在乎,也动弹不得。他掀开血迹淋淋的纱布,然后又从药箱里拿出几幅药贴在她的胸口上,最后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好。
他替她换完药,站起来凝视着她说:“但是,我的确没有想到他做得如此决绝。毕竟…在这世上,他唯一羁绊的人只有你。”
碎琼讥讽地笑了,“此时此景,你的这番话真是可笑至极!倘若他心中真有我一点的影子,就不会要杀我。”
她笑得厉害,眼泪都滚落下来,刚包扎好的纱布霎那又见血色。地牢极其深幽,她的笑声应着回音,竟有些凄厉!
穆玄墨沉默了半晌,突然问: “他真要杀你,又怎么会失手?”
碎琼微微一愣。
他背过身向铁门走去,“我给你上了药,有麻醉的成分,会令你昏睡一段时间。反正,你会有很多时间养伤…”
碎琼来不及想清楚他话中的意思,便恍恍惚惚地睡了过去。只是,即便是平静的睡颜,却依旧遗留着冰冷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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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冬天便很快地来临了。雪山上重新覆盖了皑皑的白雪,雪花纷纷扬扬的浑沌之中,藏月阁的一切都冷然肃静下来。
阁主的更替,影子的背叛,仿佛恍如隔世。
清音庭上端坐在首座的男人,白衣胜雪,发黑如墨,眼神如寒夜沉峻而冰冷。修长的手指静静地放在雕琢Jing致的狮头扶手之上,虽是再闲雅不过的动作,却蓦地透着一丝戾气。
叶红莲与穆玄墨暗暗地对视一眼…
短短的时间,独孤残雪骤然间变得Yin冷骇人。
“我以为你有事要说?”独孤残雪瞥了一眼叶红莲,低沉地问。
叶红莲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只得上前一步说:“我的弟子说这几天在山下看到不少武林人士,似乎在山脚的城镇里密集。”
“去查他们的来历。只要任何人踏足雪山之上,我不想他们活着回去。”
“明白。还有,独孤烨的尸体依旧没有找到。”
叶红莲小心地抬头望了独孤残雪一眼,只见他表情未变,只是狭长的眼眸沉了沉,手指微微地动了动。
她也是在江湖中滚打多年的人,看到那个眼神竟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又勉强地说:“山上野兽很多,说不定…”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见到证据,哪怕是一根骨头,一件衣服。”
他缓缓站起身来,手指抚摸惊龙剑鞘上繁复的花纹,杀意骤然逸出,“而且,我不但要他的命!我要让整个江南白家…为此陪葬!”
叶红莲还在琢磨独孤烨与江南白家有什么关系,听到他的最后几个字不禁倒吸一口气。江南白家有近百口人命!
“阁主…”
穆玄墨走上前打断叶红莲的话,“即便是灭了白家,你又打算拿碎琼怎么办?”
独孤残雪凌厉地转身盯住他,半晌却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