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什么鬼？！
林忍不住抬手遮住脸。
天使是一种死板固执的生物，他们并不像其他生物一样巧言令色会哄人心花怒放。
正因为这样，天使长罕见的情话却格外的动听，并且真实。
为什么呢。
林还是一头雾水，觉得一觉醒来就完全不同，总之不会是一夜之间自己变好看了。
林和对方慢慢的在山谷中散步，告别身后的天使们，脑子里乱糟糟的。
“殿下——”林忍不住皱眉，低声呼唤道：“为什么您会卸职？”
塞那罗大君轻笑了一下没说话。
“殿下——”
林看着身旁这位俊美的天使长，不甘心的道：“我猜不到您在想什么，您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如果只是因为愧疚，其实并没有必要，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塞那罗大君并不欲这些琐事让林忧心，却不得不开口安慰道：“即使父神允许天使相恋人类，那么那个天使也不会是天使的统帅，我违背了职责，所以卸职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塞那罗大君没有说明的是，之前涉及到了林第二次灵魂崩溃的时候，他恳求父神将他的“本源”给他一半，来填补林已经碎裂的核心。
他们身体相同之处很多，这是最方便，也是最安全快捷的方法。
当然，被分割只剩半个“灵魂”裁决天使长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白天使，他只是半个而已。
而且恐怕塞那罗大君也永远不会堕天，半个“本源”既无法支持他彻底染黑双翼，也无法让他拥有神圣的荣光。
林万般情绪涌上心头，说不清是甜是酸还是苦涩。大概是苦涩多一些，如果在遇见对方的时候能听到这句话，他该有多开心。
“抱歉……”除了这个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并不是你的错，林，多年来日复一日的工作我也会累，或许应该休息一段时间。”塞那罗殿下仍然很平静，眼睛却藏不住的哀伤。
他说：“对于我来说你和所有人都不同，如果我早些明白这个道理，大概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我已经迟了吗？”塞那罗大君低语。
天使长金发垂在两侧，目光温和的看着面前的人，银色的眼睛里带着期待和悲伤，林从没见过有人会把着两种情绪糅合在一起，目光穿透了一切，直达心里。
仿佛开口询问的那一刻，这位尊贵的天使长就已经知道了结果，却仍然孤注一掷。
“抱歉，殿下……我终将有一天会离开，那里有人在等我——”林不忍心看着对方的目光，只能低声拒绝道：
“其实我这次来只是想阻止您的逝亡，您知道么，这一直是我心里最难以释怀的一件事。您那么美好，不应该是这个结局……”
“如果世界上有因果循环，大概我就是注定为您而来……所以即使我已经死了也没有关系，而且您救了我，已经不再亏欠我什么……”
“更何况我本来就是因您而生，所以为您而死，也算也死得其……”
突然，林还没等说完就突然被对方紧紧的抱进怀里。
“别说了——林。”塞那罗大君从来没发现面前这个男人会让他有如此感受，心痛的快要裂开，句句泣血。
正因为知道林说的真心实意，所以塞那罗大君更加觉得痛苦万分。剩下的话也无需多言，林知道对方都已经明白。
塞那罗大君记得父神问过：“值得吗，一旦作出决定将永远无法改变。”
分割半个“核心”给林，这种做法无异于小美人鱼砍去鱼尾化作双腿，而且——
父神说的话如同一句可怕的预言：“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也无法回应你的感情——”
不是有付出就必有回报。
塞那罗大君从未奢求过回报，他的“心”在对方身体里本身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林如果知道的话，大概他又会露出自责又可怜的样子吧，想到这里天使长突然忍不住笑了。
真是可爱，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呢。
金发天使长收起表情，温和的说：“我送你回乌利尔的宫殿吧，你醒来之后我应该去大圣堂立即请罪的，这两天我可能不会出现在你身边，林你要照顾好自己。”
林默默的跟在塞那罗大君的身后。
“您会有事吗？”
“不会。”天使长笑了一下：“父神是很好很好的神祗，如果他不愿意的话根本不会出手相救。”
如果这件事放在任何一位天使身上恐怕都是一件极其严重的事情，少不得自裁之后去圣泉里“回炉重造”。
但是放在塞那罗大君身上就不一样了，父神不仅忍下了所有不快，还得三番两次帮助天使长救治他的人类。
不怪乌利尔殿下不满，光明神本身就是偏心眼儿到家了。
一切不可能的事情放在塞那罗大君身上都变得理所当然。
天知道那位古老的神祗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