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留面子,直截了当,戳他死xue:“傅承林,听说你母亲私吞公款,犯了诈骗罪,在监狱里蹲了好几个年头。你们家有点儿能力,新闻都盖住了,就是事实盖不住……闹出这事儿以后,你跑到美国避难,一次都没去探望你妈,我该怎么形容你?超凡脱俗,六根清净。”
傅承林正要离开。
纪周行话音落后,傅承林停住了脚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出事那天,父亲这样告诫他。
他颇感讽刺,更觉身心俱疲。
他甚至认为,不如现在就和纪周行打一架,唇枪舌战不够爽快,刺激程度尚不及股市的震荡风波。但他不能先动手,那样会显得他暴躁易怒,偏执野蛮。
傅承林跳过了母亲入狱的话题。他低声和纪周行说了几句话,具体讲了什么,姜锦年没听清,她只看见纪周行一瞬间被点燃,随后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她立刻去拉架。
冲动的男人都是魔鬼。
她恨不得把他们扔进斗兽场,旁观他们被对方揍得鼻青脸肿。但是眼下,他们都在公众场合,走廊的正门外,聚集了上百个同行,谁都丢不起这个人。
姜锦年不想碰到纪周行。她只能一把拽过傅承林,抱着他的手臂,拖着他一步一步往回走,嘴上还说:“你们的冷静被狗吃了吗?”
傅承林却道:“其实没打起来。”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由于姜锦年的介入,傅承林和纪周行为了避免伤及无辜,与其说是在打架,不如说是在推来推去,谁都没有真的用劲。如果姜锦年不在场,势必会演变成另一番光景。
姜锦年忽略了那些细节,道:“我念高中时,班上有两个男生为我打架。”
傅承林想当然地以为:“争风吃醋?”
姜锦年摇头:“其中一个人说我长得像白熊,另一个人说我长得像母猪,他们俩都觉得自己的比喻更生动,更贴近现实,谁也不让谁,就打起来了。”
傅承林本该愤怒地指责他们。
但他没有。
他笑了。
姜锦年笑不出来。她自始至终没有回头,没再看纪周行一眼。
*
大厅内仍旧嘈杂喧闹,朋友们侃侃而谈,指点着各自的江山。
姜锦年紧挨着罗菡坐下,罗菡便问她:“你刚才跑哪儿去了?”
周围的聊天声渐低渐止,本次大会的总负责人上台发表讲话。他希望能有更多的合作商,与他们一同进军互联网金融行业,发展更广阔的未来。
姜锦年一边听着那人滔滔不绝,一边悄悄告诉罗菡:“家里人找我有事,我去走廊上接了电话……”
罗菡笑问:“我刚瞧见傅承林和你一起出来,傅承林也是你家里人?”
姜锦年百口莫辩。
在她沉默思考的间隙里,罗菡道:“别太把感情当真。现实生活里,不会亏待你的,只有工作效益。”
罗菡很少和人谈到感情问题。主要是因为,她认识的所有同学朋友们都成了家,有了孩子,只她一人是个异类,孑然一身。
在传统评价标准中,她几乎是个失败者,缺乏家庭的供给滋养,奔波于大城市的“高龄剩女”。作为一个失败者,她没有资格谈论经验带来的好处,那她就干脆一言不发,看破而不说破。
但她对姜锦年不一般,她传授道:“你们最好能有些共同秘密。大学里的,工作上的,多拉近距离,不然位置差得太远,没法儿长久。”
姜锦年听得一愣。
她端正坐好,回忆刚才的遭遇,不自觉地想起了纪周行的那句——“傅承林,听说你母亲私吞公款,犯了诈骗罪,在监狱里蹲了好几个年头。”
从傅承林的反应来看,这句话十有**是真的。
怎么会呢?
姜锦年理智上相信,主观上背弃,目光紧随着傅承林。
傅承林的座位在第一排。主讲人退场以后,傅承林离开了座位,走向后台,他的朋友一直在努力促成傅承林与本公司的合作,见缝插针地安排了几个会面。
时间宝贵,机不可失,朋友很快介绍道:“这位是业务部的黄总、李经理,还有我们的新投资人——姚芊小姐。黄总和你是校友,今天还是你们的校庆日吧?”
黄总穿着米白色西装,略微显胖。他年纪五十岁上下,善言健谈,神采奕奕,他拉出一把椅子邀请傅承林坐下,还叫了一声:“傅师弟请坐,系出同门的师弟。”
傅承林笑道:“黄师兄客气了。”
后台的面积不超过二十平方米,而且只摆了一张桌子。看得出来,在傅承林露面之前,黄总正在同姚芊说话,而姚芊曾在酒店里,和傅承林打过一次照面。
所以她饶有兴致地望着他,端起一杯饮料,嘴里含着一根吸管,轻轻咬了咬。
傅承林偏过头,只与黄总和李经理说话。他粗略地概括前景,表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