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庭深深地看着她,仿佛在思考这话的可信程度。
&&&&但他对这个女子如今还很有兴趣,一时倒不舍得杀了她,只让随从将屋子收拾好,自己则先行离去。
&&&&本以为死的只是个普通人,只要毁尸来迹便能相安无事了,没成想,死的竟是御史台大人之子,更可气的是,那人昨晚明明被处理干净了,今日不知为何会从土里翻出来。
&&&&张诒更是直接将儿子的尸身抬到了大殿上,如今满朝文武无一不知他昨天干了什么事。就算他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也没办法洗清自己的罪名。
&&&&虽然元庭并不觉得自己有罪。
&&&&但是尸身就在殿上,张诒一双老眼赤红,一把将白布掀开,露出里头的人,那人身上还有京城郊外的泥土,胸口的血窟窿已经不流血了,黑糊糊的,像个黑洞似的。
&&&&即使大殿上人很多,但元庭仍觉得冷汁涔涔。
&&&&他不觉得自己有罪。
&&&&但他怕父皇觉得他有罪,怕群臣觉得他有罪。
&&&&若他们这样认为,那他便真的有罪。
&&&&张诒跪在殿中,声泪俱下的控诉他的恶行,恨不能一头将他碰死在大理石柱上,元庭先时还为自己辩驳两句,到后来实在是懒得说了。
&&&&他没有罪。
&&&&他是皇帝的儿子。
&&&&他不会死。
&&&&对,他就是这样坚信着的。
&&&&然后,散朝了,张诏带着儿子的尸身走了。
&&&&元庭以为自己安全了,结果,王公公在龙椅跟前,用他那把公鸭嗓子喊道:“大太子元庭于御书房觐见!”
&&&&不知为何,他心里“咯噔”一跳,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到了御书房,父皇脸色平静的将案上的砚台朝他砸来,他虽然躲避及时,但脸颊仍擦伤了些,火辣辣地疼。他虽不甚在意自己的面容,却也爱惜,否则如何迷倒那些无知少女?
&&&&生平第一次,尝到了疼痛的滋味。
&&&&父皇甚至都懒得看他一眼,平平静静的坐回案台后面,语气平静的问道:“人是你杀的吧?”
&&&&他当然失口否认。
&&&&父皇却冷笑,元庭见过他这样的笑容,但从前都是对着别人,那些别人最后都成了死人。他终于感到害怕了,哭着为自己辩解。
&&&&父皇不信,让王公公去传元徵进宫。
&&&&元庭心想,这下好了,有四弟为他作证,证明他没有杀人。
&&&&元庭看着元徵,希翼着他能替自己作证,事实上,元徵也力证了他的清白,但父皇虽是不信。
&&&&“大哥,昨晚我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元徵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大哥将昨晚的经过都说一遍吧,这样才能证明你的清白啊。”
&&&&元庭慌了神。
&&&&忘了父皇最不喜的便是他们去喝花酒。
&&&&但他除了听从元徵的提议别无他法,只得老老实实的说了,才刚说到香香姑娘。
&&&&元桦本就生气,听了这话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作势便要揍他,被元徵眼疾手快地拦住,“父皇,父皇,冷静啊。”
&&&&如何冷静?
&&&&元桦恨不能掐死这个畜生。
&&&&元庭怂着肩膀,怕元桦真的打他。
&&&&元徵忙问:“后来呢?大哥是如何与那张诒之子扛上的?”
&&&&“后来……他突然冲进房里,要轻薄香香,我一时情急便与他扭打在一起,最后他掏出了一把刀要刺我,不知为何,那刀突然就插到他身上了。”元庭说着,表情渐渐冷静下来。
&&&&他底邸的私刑房里,刑具上百种,他用它们用得十分趁手,如今不过是错手杀了个人而已,他慌什么?
&&&&对,他不能慌。
&&&&他可是大太子元庭啊。
&&&&元桦冷哼一声,被气着懒得说话了。
&&&&元徵问道:“张诒之子当时是不是已经没了气息?”
&&&&“我不知道。”
&&&&“大哥又是如何处理的?”
&&&&元庭一愣,见父皇正看着他,头皮一麻,方才建设起来的心理防线立时崩塌,招了个干净,“我一时害怕,便让人将他带到城郊埋了,香香的房里也打扫干净了。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料到……”
&&&&“没料到张诒竟然知道了,连夜将自己儿子的尸身挖了出来,今日一早送到了朕的大殿上,你干的好事!”元桦说着,终于没有控制住,一脚踹在元庭的胸口。
&&&&他如今正在气头上,这一脚几乎用了全力,元庭被直接踹到了地上,嘴角边溢出一丝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