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钟大夫好生送出去,这才回身进屋。
&&&&陈夫人方才吃了药,刚刚睡下,陈锦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见陈夫人睡熟了,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出来时,见涓宝急急地从外面回来,一脸惊慌的样子。
&&&&音夏因问怎么了。
&&&&涓宝道:“出事了,望月楼出事了。”
&&&&望月楼一事陈锦主仆早已知晓,面上却还得装装样子,音夏听罢,也是一脸惊慌,“望月楼出什么事了?”
&&&&“听说昨天夜里着了火,整栋楼都烧成了空壳子。”涓宝快要急哭了,“这可怎么好,夫人正病着,若是知道了,指不定要担心成什么样子呢。”
&&&&陈锦道:“这事先瞒着,谁都别说。吩咐底下的人,若是传了半个字到夫人耳朵里,便将他们全部赶出府去,永不录用。”
&&&&这惩罚未免太重了。
&&&&但在如今这样的非常时期,不这样做,只怕整个陈府都要乱了。
&&&&大娘子被扣上了杀小少爷的帽子,当家主母为此一病不起。叶姨娘是指望不上了,东府的那两位姑娘更是帮不上什么忙,如今能作主的怕只有二娘子了。
&&&&府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稍有行差踏错,后果不堪设想。
&&&&涓宝朝陈锦一福,“但凭二姑娘作主。”
&&&&陈锦的脸色十分冷峻,甚至有些冷酷,不动声色地站着,蓦然便形成了一种威压,让人轻易不敢造次。
&&&&涓宝将她送出去,回来时正巧碰见钿琴从房里出来。
&&&&涓宝把望月楼着火的事说了,钿琴也是惊得不行,“怎么会这样?昨夜便起了火,怎的今日才收到消息?”
&&&&“说是来报信的人走岔了道。”
&&&&钿琴也是个心思慎密的,当下道:“自望月楼到京城统共也就那么两条路,怎的就走岔了?再则,就算是走岔了,今日一早也该到了,何故拖到现在?”
&&&&这些事说多了,与她们这些做丫头的也没什么关系,涓宝道:“夫人可睡下了?”
&&&&“刚睡下。”
&&&&涓宝说:“等会儿底下的人都召集起来,姑娘吩咐的事一一交代下去,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钿琴点点头,“如今夫人病了,咱们凡事要上点心才是。”
&&&&“那是自然的。”
&&&&两人说着,便各自去忙了。
&&&&陈锦自陈夫人院子里出来,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转去了叶姨娘那儿。
&&&&生了儿子本是喜事,没成想竟成了这副光景。
&&&&叶姨娘丧子,倒还撑着,得知陈锦来了,让人急急请进去。
&&&&仍是那扇百鸟争艳屏风,后面是叶姨娘的房间。
&&&&叶姨娘半倚在床头,脸色很是苍白,看见陈锦进来,她笑着伸了伸手,示意坐过去。
&&&&陈锦依言走近,拉住叶姨娘的手。
&&&&还未出声,叶姨娘先哭了起来。
&&&&陈锦看着她,见她苍白如许的脸,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待叶姨娘哭够了,陈锦接过剪雪递来的帕子,给她细细擦干眼泪,轻声道:“姨娘莫太伤心了,孩子还会再有,我今日来,是有一事要问你。”
&&&&叶姨娘止住了哭,问道:“何事?”
&&&&“当日那位nai娘是何人,叶姨娘可知道?”
&&&&叶姨娘想了想,然后一脸茫然地摇摇头,“当时场面太混乱了,那nai娘我看着眼生,她说是陈夫人指过来帮忙的,我便没有细细查问。莫非是那nai娘害死了我的孩子?!”
&&&&“姨娘莫慌,”陈锦安抚她,“如今都只是在猜测,当务之急是要把那nai娘找出来。”
&&&&叶姨娘定下神,脸色仍是苍白如纸,紧抓着陈锦的手,“二姑娘,一定要把那个nai娘找到,我的孩子……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陈锦看着她,见她说话时神情悲恸真挚,不由说道:“阿爹说阿娘和大姐害死了弟弟……”
&&&&叶姨娘握着她的手,双眼直直望着她,虚弱地笑了笑,“夫人是什么样人,自我入府便知道了。这么些年了,无论老爷是否宠我,夫人从未说过一句不是,反而对我好。我自小是孤儿,没有兄弟姐妹,早把夫人当我的亲姐姐看待,哪有会害妹子的亲姐姐。无论别人怎么说,我是断不会信的。”
&&&&陈锦分辨着这话里的真假,然后她说:“弟弟的事我会尽快查清楚,姨娘莫要太伤心,把身子调养好了,以后什么都好说。”
&&&&叶姨娘点点头,面有倦色。
&&&&陈锦见了,起身告辞。
&&&&剪雪将陈锦送出院子,回来时见叶姨娘已经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