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用不着了。
&&&&到山脚下时,天已有些黑了。
&&&&如今已是暮春时节,夜里仍是冰凉。他们刚进望月楼没多久,外面竟下起雨来,看来今夜只能宿在望月楼了。好在这里厢房也多着,加之每每来此住的大多是自宝华寺中下来的,屋子布置得很是雅致讲究。
&&&&大朝奉让人备了饭菜,饭后又让人备上热水送到陈锦的房里,可谓很是周全了。
&&&&音夏伺候陈锦沐浴更衣,一边道:“当日初见大朝奉时,他便针对姑娘。如今倒像是学乖了呢。”
&&&&陈锦拉上衣襟,轻声道:“哪里是学乖了,不过是会审时度势罢了。”
&&&&“也对,”音夏想了想说道,“如今咱们府里只有姑娘最干净清白,大姑娘和三姑娘是指望不上了,四姑娘平日里又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实在难以出挑。况且那大朝奉活了大半辈子,若连这点都看不透,只怕也是白活了。”
&&&&陈锦看着她,眼里带点冷意,吓得音夏一哆嗦,心道:“音夏知错,请姑娘责罚。”说着边跪了下去。
&&&&灯下,陈锦双目平静若水,几抹冷光像剑气般割在音夏身上,分明没有实质的感觉,却让她心里一抽一抽地,又疼又怕。
&&&&陈锦见她发抖的肩膀,缓缓叹了口气,道:“下回可记住了?”
&&&&音夏点头,“音夏记住了。”
&&&&“起来吧。”
&&&&陈府里的姑娘谁最干净清白,不是靠自己人说的,别人有眼睛都会看。音夏只怕是跟着自己久了,忘了她们从前在府里经历了怎样的艰辛才走到今天的。
&&&&一个小小的陈府,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不然。
&&&&陈茵和陈淑固然手上沾了人命,但要处掉一个丫头还是十分容易的。若音夏这话落进她们耳朵里,陈锦或许能够虎口夺食,但到底要大费周章才能做成此事。
&&&&她们如今最需要的是养Jing蓄锐,而不是到处树敌。
&&&&陈锦道:“你如今年纪渐长,是时候找个婆家了。”
&&&&音夏听了这话,刚站起来就又跪了下去,“音夏以后再不会像这样乱说话了,求姑娘不要赶我走。”
&&&&陈锦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也软了,“我不是赶你走,只是你若一直留在我身边,我怕耽误了你。”
&&&&音夏拼命摇头,哭道:“不耽误,音夏发过誓,这辈子都要跟着姑娘。就算姑娘有一天要嫁人,音夏也要跟着姑娘去的。求姑娘不要赶我走。”
&&&&陈锦将她拉起来,认真说道:“我心中一直有件事要去做,只是时机未到。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以后,一旦时机成熟,我便会去做的。到时候肯定十分凶险,你跟着我,迟早有一天会被累及,你当真想清楚了吗?”
&&&&音夏含着眼泪,神情坚定道:“我不后悔。姑娘是我见过最好的人,就算是死,我也会跟着姑娘的。”
&&&&陈锦道,“一旦决定,便再不能回头了。”
&&&&音夏用力的点一点头,“嗯!”
&&&&正在睡下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大朝奉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二姑娘可歇下了?”
&&&&音夏看了一眼陈锦,扬声回道:“不知大朝奉有何事?”
&&&&“在下让厨房炖了莲子羹,二姑娘喝了,夜里睡得更香些。”
&&&&陈锦朝音夏点头。
&&&&音夏应了一声,走过去开门。
&&&&大朝奉对音夏道:“音夏姑娘,让二姑娘趁热吃。”
&&&&音夏道了谢,接过碗,关门回身,将莲子羹放在桌上,“姑娘,这大朝奉好端端地送这个来做什么?”怪让人生疑的。
&&&&陈锦拿汤勺在碗里搅了搅,确是好东西,但她随即丢开手,“悄悄处理了。”
&&&&音夏嗯了一声,端起桌上的碗,“我看明日一早再倒吧,指不定大朝奉躲在哪儿偷看咱们是不是倒掉了呢。”
&&&&“也好,夜深了,你也回房去睡吧。”
&&&&陈锦说着,打了个呵欠,往床榻走去。
&&&&音夏在她身后说,“咱们第一次在这楼里歇息,还是小心些为好,我便在外间睡吧。反正去隔壁我也睡不踏实。”
&&&&陈锦见她如此说,也没阻止,自顾自上床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陈锦突然开了眼睛。
&&&&窗户纸上映着一片火光,先时还小,后来渐渐大了起来,这时才听到有人在远处喊,“走水啦!走水啦!”
&&&&那时陈锦已然起身,并叫醒音夏,两人穿好了衣服。
&&&&音夏道:“姑娘,走水了,我们快走。”
&&&&陈锦拉住她,“这事看起来不简单,不要出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