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所以希望你最好也忘记。”
&&&&元徵听罢,彻底没了食欲。
&&&&他起身,重新走到窗边,微微低头,看着陈锦的眼睛,“我现在便告诉你,我无意皇位,但我有不甘,所以誓要搅乱这皇城,搅乱皇家的倾天权势。”
&&&&陈锦听了,突然一笑,“四太子好大的胆。”
&&&&元徵笑道:“自我离开若水那天起,便没想过要回去。”
&&&&“皇上一心想要补偿你,自然不会放你回去。”
&&&&“我不想做皇帝。”他说。
&&&&我知道,陈锦在心里说。
&&&&若你想做,这江山哪有元修份。遥想当年,皇上在大殿之上,当着群臣的面要策立你做太子,国之下一任主君,你是怎么回答的?
&&&&你说:我不愿意。
&&&&如此直接明了,皇上当场脸色发青,你自下俯视着他,眼神锋利如同睥睨天下的帝王,那般无畏,那般冷酷,偏偏嘴角还带着笑,像个无邪的少年郎。
&&&&当时在场的其他几位太子,哪一个不是紧绷着脸,心里却笑开了花。
&&&&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的傻子,放着白白皇帝不做,还拒绝得那样干脆利索。那时她站在大殿之外,里头元徵的笑声穿过了厚重的墙壁直击心底。
&&&&那晚回去元修抱了她,激情处他竟放声大笑,“元徵那个傻子!”
&&&&她躺在他身下,心底一片冰凉。
&&&&与世人不同的便是傻子吗?
&&&&分明是世人痴心妄想,一生慵碌,却不知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眨眼间,似乎已经沧海桑田时过境迁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十岁
&&&&往事仍旧历历在目,但到底今时不同往日。
&&&&她已经不是常年随侍元修左右的舒展了。
&&&&她是陈锦。
&&&&陈锦说:“人活一世总有不甘,放下不易,但是执著也求尝是好事。”
&&&&元修知道她的意思,当下便笑:“他当年那样绝决,如今做再多只能说明他有多心虚,我便是要看看,他的愧疚有多少,耐心又有多少。”
&&&&他脸上带笑,眼神却渐渐冷下来,说话时咬牙切齿的,带起几分肃杀之气。
&&&&陈锦没有再劝,深知多说无益,“汤怕是要凉了,还要喝吗?”
&&&&“要。”元徵忙又回去,喝那碗快凉透了的汤。
&&&&“姑娘,汤来了。”音夏把汤端进屋里,路过廊下时给元徵见了礼。
&&&&她其实一早来了,只是方才见这里情形不对,便躲起来了。
&&&&陈锦接过汤碗,瞟了元徵一眼,转回头来问音夏:“红珠和碧玉在哪里?”
&&&&“在房里,天色不早了,我便让她们回去歇着了。”
&&&&“吴嬷嬷那边怎么样?身子可有不好?”
&&&&“没有。”音夏道:“只是嬷嬷最近因为老夫人一事,Jing神头不大好,我已让阿风每日做些合口的吃食给她了。”
&&&&陈锦喝了口汤,想了想,说道:“你问嬷嬷,我在府外辟一处小院给她住,她可愿意。若是愿意,你明日便去办,若是不愿意,便还留在这里。”
&&&&音夏点点头,“我知道了。”
&&&&陈锦让她下去了,晚点再来收碗。
&&&&头顶的月光仍是清亮,屋里点着的烛火燃了半截,跳跃的火焰映在陈锦脸上,衬得脸上那双眼睛如火把,热烈明亮。
&&&&空气一时沉默,但并不尴尬。
&&&&一个倚在窗前,一个在廊下。
&&&&元徵背倚靠着桌延,手肘撑在桌面上,看着窗边的陈锦,“我听我外祖说,当年我母亲是被从皇宫里赶出来的。”
&&&&陈锦入宫时,合妃早已离开多年,她从未见过合妃。
&&&&别人记忆中的合妃娘娘端庄大方,有江湖侠女的味道,若生为男儿,定是要大杀四方的。
&&&&“她……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无论当年是以怎样的方式走的,既然她喜欢的人发了话,她便死都不会再回去,”元徵嘲讽地一笑,“在若水的那几年,她常喝醉,醉了便拉着我的手看着我,一直看,仿佛想要透过我看到那个人,她会一边看着我一边笑,笑到最后就开始哭,我小时候不懂事,常常害怕,怕与她独处。
&&&&她力气很大,可能与她从前习武有关系,我屡屡想挣开竟是挣不开,只能任她拉着。到了第二日,丫头们给我更衣时,常发现我身上大片的淤青,她们表面上恭敬,私底下都嘲笑她,一个被赶出皇城的弃妃,整日里竟还在白日做梦,那些嘲笑她的人,最后都死了。”
&&&&元徵笑了笑,看着陈锦,将右手举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