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淡然,心中愈发喜欢她,伸手将她的手掌合起来,让她牢牢的握住了那枚印章,“我活了这大半辈子,深知自己不会看错,你大哥人好心善,但这种人不适合当家。什么是家?那是遮在所有人头上的一片瓦,只有心地善良却不会计较得失是不够的。陈淑和陈嘉我是指望不上了,你大姐又做下了那等事,若有一天两府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祖母只望你以大局为重,无论如何,咱们陈家的这块匾不能没了。”
&&&&手上烫人的山芋变成了千斤锤,压得陈锦险些抬不起手臂。
&&&&从前元修总说她是他的希望。
&&&&是的,她是。
&&&&但那希望并不属于她,都是元修的。
&&&&现在,有人将希望交到了她手里,期盼着她去实现,为这个人,也为她自己。所以觉得重了,比肩负一国之帝位还要重千万倍,于是思虑得更加周详,轻易不敢回答。
&&&&老太太也不催,祖孙俩静静的坐着,红珠进来添了回茶。
&&&&外头夜更深了,陈锦慢慢自椅上站起来,双手捧着那方印章,朝着塌上缓缓跪下去。她穿一身天青色的衣裳,髻上插着一根骨钗,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修饰,迎着烛火盈盈而拜,抬头时双眼里跳动着明黄色的火焰,容颜姣好,顾盼生辉。
&&&&老太太细细的打量着她,突然笑了起来,“我依稀看到了我年轻的时候儿。”
&&&&陈锦说:“我也想成为像祖母这样的人。”
&&&&老太太问:“哪种人?”
&&&&“寒梅。”
&&&&听罢,老太太大笑出声,一面拉起陈锦,笑道:“我倒不情愿你做寒梅,只愿你做那Jing致美丽的梅花,即使是圈在花房里,也不至于饱受外头的风吹雨打。”
&&&&“在我接下这东府的传家大印时,便注定要经历风雨。”陈锦说道,一双眼睛如幽深寂静的月,里头瞧不见欲望和野心,只有淡淡的平和。
&&&&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平和。
&&&&老太太看着她,心中甚是满意,说了句佛语:“万法唯心。”
&&&&陈锦微微低头:“锦儿记住了。”
&&&&……
&&&&陈锦回院子时时辰已不早了,音夏与瑞儿两个伺候她梳洗躺下。
&&&&音夏熄了屋里的灯,与瑞儿一同退出去。
&&&&陈锦在床上翻了个身,看着紧闭的窗户。淡淡的月光洒下来,在窗纸上投下细弱的一片Yin影,她的手里握着那方印章,拇指摩挲着印章上镌刻着的虎样,还觉烫手。
&&&&老太太真是大胆。
&&&&想到此处,陈锦笑了笑,想起前世进宫看望皇后的陈老夫人,站在重重宫门外朝寝殿遥遥望来,只望了那么一眼,便毅然转身。
&&&&何等绝决。
&&&&陈锦知道她当时心里只怕在滴血,但她太明白,与巍峨皇城,皇家倾天权势相比,一个小小的陈府甚至比蝼蚁还要卑微,还要无关紧要。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白发
&&&&第二日一早,陈锦还未起身,便听院子里闹哄哄的。
&&&&唤了两声音夏,也不见应答。
&&&&陈锦自床上坐起来,来到窗边,推开了半扇窗,见院子里音夏和瑞儿正跟一个丫头说话,那丫头瞧着面生,也不知是哪个房里的。
&&&&陈锦开了房门,唤音夏来梳洗。
&&&&音夏端了热水进来,边伺候她边说:“院子里的丫头是老太太房里的,叫小冬目下正跟着红珠,这次上山也带了她,只是她平常不在房里伺候,所以姑娘没见过。”
&&&&陈锦点点头,“她来做什么?”
&&&&音夏一顿,说道:“是红珠让她来的。”
&&&&原来昨晚陈锦离开后,老太太还未休息,反而召了陈珂过去,祖孙俩关在屋里说了半个时辰的话,然后陈珂出来,直接让人将关在屋里的陈淑提了出来,连夜送下了山。陈茵虽伤还未好,亦是跟着陈淑一起,连夜送了下去。
&&&&这阵仗连红珠都未曾见过,只怕这两位姑娘是保不住了。
&&&&昨夜实在晚了,红珠怕遣人来扰了陈锦,便让小冬一大清早过来了。
&&&&陈锦听罢,脸上倒没显出什么,只道:“大爷也下山了吗?”
&&&&“大爷还在山上。”
&&&&“那昨晚是谁送陈茵和陈淑下山的?”
&&&&“是东远。”
&&&&陈锦点点头,“快点,我要去见一见祖母。”
&&&&陈锦早饭也没吃,梳洗后便带着音夏瑞儿往老太太那边去,路上想起一事来,“陈茵和陈淑被送下山,阿娘那边可知道?大娘呢?”
&&&&同她们一起的小冬屈了屈膝,回道:“送大娘子下山前,老太太已遣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