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两人连着一个多礼拜每天几乎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地相处下来,闻遥多少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生涩羞赧,闻言,非常自然地抬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南川不太满意地凑过去:“亲这儿。”
闻遥:“……周放还在这儿呢。”
南川眼也不眨地说:“他看不见的。”
一旁的周放默默转头看天。为了兄弟他容易么他?
闻遥只好飞快地又在他薄唇上亲了一下。
亲完赶紧拎着她的背包往家里溜。
这回南川不再拦着她了,含笑目送她进了门,这才拉开副驾驶的门往里一坐。
车子重新启动。
身边传来周放佯怒的声音:“老子驾照学出来第一天就颠儿颠儿来接你了,结果呢,你俩亲亲密密我还得认命当块背景板。太过分了吧!”
南川笑了笑,非常自然地贫回去:“老子都冒着生命危险坐你的车了,你还这么多废话?”
周放:“…………”
他悲愤地一踩油门:“算了,同归于尽吧!”
南川老神在在地接口:“前头路口左转,雪松大厦把我放下来你再继续找死。”
开车的周放安静了下,忽然轻轻地说:“先别。”
南川:“怎么了?”
“我查到了点事,正好和你说下。”
查的什么事自然不言而喻。
南川一直慵懒放松的表情慢慢敛了起来,他稍稍坐直了一点,认真地问道:“怎么说?”
周放将车子开出了朝阳巷,在一处临时停车位上停下来,熄了火。
他认真地说:“具体资料都已经发你邮箱了。查到的东西不太多,可能会让你失望。”
南川下意识地摸出口袋里的手机,听到后半句,他顿了顿,故作轻松地笑了一声:“我早就知道不可能太容易。这里面牵涉到的又不仅仅只是当年那群运动员。”
只要是有权力牵涉其中,那么那个真相就没有那么容易能轻易重见天日。
他有心理准备的。
他手中动作一顿,说:“你给我说说看吧。都查到哪些了?”
周放迟疑了下,决定从头说起:“我是从你给我的当年参赛人员的名单开始查的,当年的事情被捂得很严实,几乎查不出什么来。但是我顺着他们的比赛记录查了接下来的几年。发现后来几年也有人举报了他们,连带着也提到了体育局的几个领导。只是那次举报也没能翻出什么水花来。但是有了名字我这边就查起来就容易多了,至少有了个目标。我找关系翻了点旧档案,你那群师兄——”
周放顿了下,改了口。
那些人也根本不配被称作是他的师兄。
“那群涉嫌用药和栽赃的人里其中五个人已经退役了,剩下的一个在A市体大当短道速滑队教练,另一个在东北当教练,还有一个进了A市体育总局,职位不高,就一小职员。最后一个我不用说你也知道,那个年纪最小的进了国家队,你见过的。基本就是这些。”
查出来的基本就是些去向。
更深入的东西暂时还挖不出太多。
南川深吸了一口气。
“没事。”他说。
过去他或许无力去改变什么、证明什么,但现在不同了。
他将手臂搭在车窗,抬手感受了一下初春依然寒凉的风。
他说:“凡走过必留下痕迹。他们做过的事情迟早会水落石出的。”
……
这厢,闻遥开门进去。
正要低头换鞋,就看见爷爷正背着手站在窗前,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显然,刚才在大门口发生的事情,已经被他从头到尾看到了。
闻遥:“…………”
一瞬间,她总觉得眼前的景象莫名地有点似曾相识。
仿佛之前她就遇到过。
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她回忆了一下,想起之前在集训基地她就被李启鹏给抓了正着。
结果现在又被她爷爷看见了。
而且又是她去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这一个瞬间,她觉得自己真是太惨了。
李启鹏就算了,她爷爷她真的应付不来啊。
她能不能把川哥叫回来让他去跟她爷爷交待啊?
爷孙俩四目相对。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闻遥想了半天,又打量半天爷爷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爷爷你该不会又要反对吧?”
爷爷幽幽地瞅着她。
不是没听出孙女语气里的防备。就跟他阻止她练花滑时她露出的那种防备的状态一样一样的。
他半天才默默地说:“我反对有用吗?”
“好像——”闻遥想了下,“没有。”
平时她或许很好说话,也能听进别人的话,但她其实是个非常有原则有底线的人。
只要是她认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