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多没有说服力,说是不能逼,可在外界看来,她不就是被圣旨逼着嫁的。
好在魏良晔并没有再追问下去,他似是重新振作了起来,将小荷包攥了攥:“嫂子,我有些好奇,如果魏霁真的收了别的姑娘的荷包呢?我是说如果。”
沈容倾微微迟疑了片刻。这次的事是个乌龙,及时说清了,也就结束了。
她缓缓摇了摇头:“收就收了吧。”其他的,等真到了那时再说。
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沈容倾也该回王府了。魏良晔一路将她送到了店铺门口,不管三七二十一,还送了她一大堆墨锭让掌柜装进盒子里,说算是赔礼。
沈容倾将他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也没让他多送,一路上了马车便让他赶紧回去了。
一直在魏良晔身边跟着的小厮讪讪开口道:“公子,老夫人叫您回家去呢。”
魏良晔一想到这破事就觉得心烦:“不回去,就说我约了……”他忽然不知该约谁了,魏霁现在已经不能被他拿来当挡箭牌了,还有从前几个经常喝酒的兄弟,如今也都成了亲,这个时辰都在家里吃饭呢。
魏良晔站在马路边,忽然生出了一种形影相吊的感觉。
不知怎的,他莫名想起了那天在国公府忽然帮了他一回的姑娘。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
还挺好看的。
……
沈容倾回到王府的时候,正好望见另一辆马车停在门口的路边。车夫是她熟悉的,一见她就立刻下来行了礼。
沈容倾看见枫澈,便知道这肯定是魏霁的马车,可这一点也不像是刚回来的样子,倒像是刚刚备好,只等着人出来呢。
她轻声开口道:“王爷这是刚回来又要走了吗?”
枫澈拱了拱手:“禀王妃,王爷回来有一个时辰了,现在是要出去一趟。”
沈容倾隐约听见了些声音,似有所觉地望向大门的方向。
一瞬间,她正好望见了魏霁从王府里出来。
那人身着了一袭玄黑色海水螭龙纹锦缎袍,墨色的长发半束,凤眸深邃而狭长,袖口上的金丝银线勾连云雷纹尽显其身份的尊贵,腰间系着枚Jing雕细琢竹节佩隐约后面还有个不起眼的小香囊。
两人隔着一条并不遮挡眸光的缎带相视一望。
魏霁走到她身前,自然而然地抬手帮她整理了一下稍稍有些折叠的衣领。
他薄唇轻轻动了动:“我入宫一趟,晚些时候回来。”
沈容倾抬眸望着他,不知道他为着何事能在宫里待这样久。
她轻声询问道:“殿下晚膳也不在府里用了吗?”
“嗯,不必等我。”
沈容倾还想再说些什么,终是没问出口。她敛了敛杏眸:“魏良晔送了我好些墨锭,我也用不上,就先放在殿下书房里?”
“行,”魏霁点了点头,轻轻一笑,“你这是去将荷包还给他了?”
“嗯,不过他好像没那么想要了似的。后来扔在桌子上,也不知道收起来了没有。”
两人像平常独处时聊天那样,又说了两句。
枫澈见时辰差不多了,不着痕迹地稍稍提醒了一下。
魏霁随手揉了把她的额发:“晚上等我回来。”
他说罢便从她身侧走过径直上了马车。
沈容倾轻抿了下唇,重新扶了月桃的手。枫澈将车帘放下,朝沈容倾行礼后,低声道:“宫中有宴,王爷得去一趟。”
沈容倾了然:“知道了。”
宫宴分很多种,家宴只是其中的一类,其余大部分的宫宴都是不需要王公贵族携家中女眷一同入宫的。
枫澈是见自家王爷忘了说,怕王妃担心便额外又补充了一句。沈容倾点点头:“快些去吧。”
……
夜深人静,天边起了些云雾。月光透过云层只剩下了朦胧的月影,微风从树枝间穿插而过,簌簌地带下了不少落叶来。
沈容倾半靠在床榻上,手里拿着本书,心里想着旁的事,半晌竟一个字也未读进去。
门外传来了些脚步声。
沈容倾回过神将手里的书放在了枕头底下,隔着厚厚的床帐,便也没将缎带重新系上。
月桃进来福了福身。
沈容倾道:“王爷回来了?”
月桃摇摇头:“没有,宫里传来消息说,宫宴很晚才结束,皇上留几位王爷宿在宫里了。”
月桃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忍不住劝道:“时辰不早了,主子先歇息吧。想必王爷明天一早就会回来了。”
沈容倾微微颔首:“嗯,我知道。”
月桃不大放心地又望了她一眼,临出门前替她将室内的两盏灯熄了,好叫她早点休息。
沈容倾拢了拢身上的薄被,莫名有些睡不着。
明早他要是还没回来,就遣人去问一问好了。
……
这一觉沈容倾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