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时,夏葵看着同学们一只只扑棱着翅膀飞走,而她始终被钉在座位上。
齐梁坐到她身旁空下的位置上,腿上还打着石膏,他就是之前摔断腿的男生。他观察夏葵许久,下学以后,她总是要在座位上坐很久,也不写作业,只是趴在桌上灵魂出走。
夏葵。他喊她一声,你怎么了?
夏葵灵魂飞到九霄天外,难以管制,直到他又叫一声,她眼里才有他。怎么了?
不是我怎么是你怎么了?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夏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再想今晚回去,她是不是又要替他做那些恶心的事,以及她的妈妈。心中所想,没有一样是能对齐梁说的,她干脆不说,免得污染他人。她开始收拾书包,你家长还没来?齐梁的腿没有完全恢复,还得家长接送。
齐梁说:我妈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那你不下去等她吗?
齐梁苦笑,我也想,但我恐怕得滚着下去。他敲了敲硬邦邦的石膏腿。
夏葵把齐梁扶出学校,齐梁的妈妈仍未到,夏葵已经看到来接她的车了。她对齐梁说,你一个人可以吗?我得走了。
手上还有她掌心温度,齐梁看着女孩兜着校服裙角钻进车子。她发现他在看她,面色异样,他则扬起一个大大笑容,一只手松开拄杖,向她招手,冷风漏过指缝变得温暖,是心动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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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醒看着对面的人。她回来就洗了头,shi漉漉的发也没吹,低头时滑在脸上,用手别在耳后。一定知道他在看她,一下头都不抬,偶尔筷子碰出叮的一声,牙齿咀嚼青笋的声音,专注吃自己的饭。只是阿姨送上酸nai的时候,她不再喝了,自己去厨房倒了杯水,喝完收拾自己的餐盘上楼去了。
几天了,自从上次给他口交,她便就是这样的态度。上楼找她,她只管低头写作业,他不说话,她亦不说话,房间里静的一时只剩笔尖沙沙声响。
你在同我置气?宋醒按上她肩。
她僵了下,但依旧没有停笔,脚腕上被袜口的花边勒的发痒,她伸手去挠时肩膀倾斜脱离他手心。没有。
那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她理直气壮,我在写作业。
宋醒没有再说话,看着融融灯光在她shi漉漉发顶洒金,像夕阳晒过的黑海。片刻,她叹口气,肩膀微塌下去,没有再写作业,又过半晌,她将身转过来,你想让我跟你说什么?
宋醒什么都没说,帮她把台灯调亮后离开。
夏葵看着他离开房间,重新转过去,心里乱糟糟如手下稿纸,再写不下去了。
晚上他再次过来的时候,她在看电视。房间没开灯,她的脸被屏幕映的绚丽,看向他的眼睛同样溢彩。她低了下头,伸手拿过遥控器,关了电视,然后等着他上来。
宋醒掀开被子坐到床上,揽过她,拿起遥控重新打开电视。夏葵抬头看他,被他按住头,好好看。
觉得古怪,但又说不上什么,难得他没有一来就拉着她乱啃。电视上正播的一挡综艺节目,她不追星,里面的人都不认得,他们在电视盒子闷闷大笑,她则开始打哈气,他们的快乐她不懂,她只是打发时间。
宋醒感到怀里的人发沉直往他身上压,低头看她,脑袋软软垂着早睡着了。他刚关掉电视,她又醒过来了,从他怀里爬出来,跪坐着揉眼睛,头发像个鸡窝。他伸手捋顺,你头发长了。
她嗯一声,实在猜不透他想什么,眼神里存疑。
他点她鼻尖,干嘛?今天不碰你,还不高兴?
夏葵嘟哝,穿着衣服才可怕呢
什么?宋醒疑惑。
你脱了衣服我起码知道你在想什么,穿着衣服,她看他一眼,蚊呐般,人模狗样,鬼知道你想什么呢
宋醒失笑,总是你有理。那我脱了。他要去蹬裤子。
还是穿着吧!夏葵打住,看他这状态应该不是发现她的小勾当。
他今晚格外的温驯,她怎样他都依着。夏葵躺下,他也跟着躺下来,摸住她腰上最窄的一线,声音冒着气泡,想知道我想什么?
夏葵忍耐他的手在她腰上使坏,你除了那个还会想哪个?
宋醒脸贴上她小小后背,蝴蝶骨娇娇地翘起,闻她身上的香,他梦似的说,我在想怎么才能让你接受我
夏葵愣住了。宋醒继续发梦:我知道,你不是真的走投无路,绝不会给我打那通电话,是我趁火打劫。现在你虽答应跟我,但你怕我,恨我。你演技可不高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疏离,就像一只玻璃杯,一眼看穿的冰冷。他停顿了下,就没有试着想过接受我?
接受?从未想过,坏形象已经先入为主,尽管他有时体贴入微,她只会觉得是他虚伪。夏葵在枕头上蹭了蹭,你要我接受什么?接受跟一个和我妈妈差不多大的老男人做这种恶心的事吗?你知道我每天坐在教室里想什么吗?我想,若哪日让他们知道我的事,那么我一定去死。心底掘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