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桥拍拍他肩膀:“多好,这次回去我八成就不跟你回都督府了;我的东西你让盛司给我送回去。”
既然除了奴籍,自然是不住在大都督府的。
庸宴:“送哪里?”
秦桥:“明知故问。从前你在南境的时候,要送给瓷学的密信不都是先送到秦府上?这会你跟我说不知道我住哪?”
庸宴:“嗤。”
随着这声鄙夷的冷笑,秦桥也终于反应过来了。
她出宫入仕以来住的始终是官苑,因为属于没家没口的“单身官宦”,所以居住的一直是统一分配的宅邸,级别高了之后还总在换;
住的最久的这一处秦府,大名唤做“御史中丞府”——
虽然现在还在查封状态,但将来终归是要给新御史中丞大人住的。
庸宴淡淡开口:“从前李驭涛在工部,竟连这个也没告诉你么?”
秦桥脱口而出:“关我驭涛何事!”
庸宴:“呵。”
秦桥:“……关他李驭涛何事;既然开了这个口,那我家都督有何见解?”
经过提醒才被口头划到自己人范畴的都督面色冷冷的:“自然是重新赏赐一处宅邸给你。”
“是是,”
她觑看庸宴面色,突然抬手将他的深蓝色领巾翻了出来,十分不见外地绕在自家脖颈上,又双手抱住他未提着宙沉的那只胳膊,一副非常温柔小意的样子:
“而今的工部尚书是咱们大都督的同窗,自然要央都督给奴奴分配一个好去处啦~”
庸宴:“宣抚使搬家之心如此迫切,看来是都督府照顾不周了。”
秦桥赔笑:“这说的什么话,天下没有比都督更合我心意之人,有都督在的地方就是我秦某人最喜欢的地方——这不是王命难违么,你若实在不高兴,等瓷学诏命一下我立刻进宫觐见太后,求太后还让我在咱家住着,都督看这样是否妥帖?”
庸宴被她抱着的胳膊动了动,牵住了她的手,面上没什么变化,手上却握得很紧:“要是太勉强的话,宣抚使也不必为难。”
秦桥由他牵着,乖顺的活像只终于等到主人来接自己的小羊羔:“不勉强不勉强,都督说什么我都是喜欢听的。”
“嗯,”庸宴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诏命还没到,就不叫主上了,看来说的都是假话,还是想离开我。”
秦桥:“……”
秦桥:“庸言念你差不多得了!怎么哄起来还没完了呢?兵法上没写着见好就收吗?”
庸宴:“……”
庸宴:“工部那边我来安排。”
秦桥动了动手指,本来手掌被他整个包裹住,两人动作十分一致地换成了五指交握的姿势。
秦桥:“算你乖巧,别有下次。”
庸宴的眼睛十分危险地眯起来。他刚要开口,就见被一句乖巧震到灵魂出窍的盛司木立在两人身前。
盛司:“嘟,嘟嘟,嘟,你们……”
秦桥:“好好的孩子,怎么傻了?”
庸宴淡淡看去。
盛司一秒恢复正常:“陛下的诏书一刻钟前就到了,齐监此刻正在中军帐等着呐!”
瓷学的诏命还是一如既往的啰嗦。
前面三百多字都是对他二人此次护驾有功的褒奖,一听就知道是礼部的人这些天一个字一个字憋出来的,只有最后两句是重点:
加封庸宴为太师;秦桥除去奴籍,赐宅邸。
两人领旨谢恩,盛司亲自送齐监回去。
他们对视一眼。
其他都和猜测得差不多,只有一点:
秦桥:“你那个太师身份有些奇怪。”
因为太师的全称,乃是太子太师。
瓷学现在还是老光棍一个,老婆都没有,哪里来的太子?
庸宴:“我猜他的意思是,将来他哪个孩子做我的弟子,哪个就是大荆的太子。”
秦桥抬手,习惯性地揉按右臂:“也是。瓷学的嫡子自然由元后所出;太师和元后也是利益同盟,毕竟现在还没对外公开要立后的消息,你这道封赏一传开,众臣也就有个心理准备了。”
庸宴附和了一声。
秦桥话锋一转:“不过你这样子,教小孩子应该会吓到人家吧?”
庸宴立刻说道:“甜糕和我很好。”
秦桥:“那是甜糕的本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庸宴强调了一遍:“我很会带孩子。”
秦桥:“你想证明什么?”
庸宴:“以后我们的孩子由我来带。”
秦桥:“……”
刚复合就想孩子的事了?
这位都督是不是过于未雨绸缪了些?
秦桥:“又不用你生,说的倒是轻松——再说谁同意生孩子了?”
庸宴根本不接她的话,按着自己思路说道:
“甜糕说,你偶尔带她出去喝茶听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