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发燥热了,日后便免了孩子们的请安吧。卫家主君林州坐在上座,陆爹爹在他身旁为他打着扇。
嗯,来不来的也就是往这坐一会子,让他们多睡会也好。卫家侧君郁年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团扇,大剌剌地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风。
哎,阿年。你这扇子倒好看,是你绣的吗?林州看上了这个扇子,上绣的花样倒是寻常莲花,但仔细看绣工就知不简单。和那中间的花蕊竟是用珍珠点缀其上,扇起风来,珍珠散发出的微弱的光更是不寻常呢,可见绣扇人的心思有多别致。
哈哈,早知道你会喜欢。小罄,来把另外一柄扇子给主君送去。郁年嘻嘻笑道,你这扇面绣的是青竹,夏日用来也觉得清爽!你看看可还中意?
林州接过来扇子爱不释手地把玩,一双桃花眼都眯成一条缝了,道你手艺我能不喜欢嘛,如今得件你做的东西那可十分难得了。
阿年绣工极好,只是平日里轻易不动绣针。也只有偶尔给幼清做些什么的时候才会有兴致多做些小东西给家里其他人,如今得了这扇子约摸也是占了他乖儿的光。
他摆手让陆爹爹停下,他拿新扇子扇就好,转头看向郁年问道这回你给幼清做了些什么,有没有阿琢的份子?
郁年还是一副懒散样,掀了掀眼皮道给那小子做才是浪费,他有银子什么买不到。这回倒是给清儿没做多少东西,天儿也热了,给她做了两身薄的里衣,那官袍这么厚,得多热啊,还有两双靴子,一条腰带,两双在家穿的鞋子,还有嗯好似就这么多。
林州 这还叫没做多少东西。他进门十几载,他偶尔还能沾边收到些衣裳,荷包,扇子之类的东西,再看看他们妻主还有阿琢,从他这收到的别说衣裳了,连物件都少有。有几次还是妻主开口问他要,他不情不愿地才做个荷包给他。再说阿琢,他身上的东西要不就是外头买来的,要不就是小陆做的,偶尔从他爹爹手上收点东西还是给他姐姐做多出的布料再完成的。唉心疼。
他端起茶抿了口道你对阿琢和幼清也不能如此厚此薄彼,怪不得阿琢天天来我这告状。
郁年忽地坐起身来道他个小郎君还配不上我的手艺,还得事我们乖乖清儿,又好看又可爱,再繁复的物件在她身上都显得相得益彰。卫琢不行,没他姐姐那气质。
哦,对了。前几日清儿不是说等她休沐有件事告诉咱们吗?明儿就该休沐了吧。她有没有对你透露过什么口风?郁年忽然想起件事,满眼难掩兴奋地对林州道。
林州 也就遇见幼清的事他才这么上心。是啊,今儿晚上吃饭的时候约摸会说。她才不会对我透露呢,都成家了,哪还像幼时什么话都对咱们说。
郁年叹了口气一脸惆怅的看向远方就是的,长大了就不好玩了。啥时候家里再添个小娃娃就好了
卫珃换了常服从屏风后出来,阿素上前去为她整理领口,问道娘子,去郎君那还是卫珃仰着头,将目光放空看着顶上的椽子,半晌才答道去檀朗那看看阿渠去霁和那告诉一声晚上去主院吃饭。
三个人分两路。卫珃进屋的时候奚越正在吃糕点,他着一身蓝色的宽松外衫,见她来了,不疾不徐咽下了口中的糕点,拿帕子擦净了手。站起身来笑容可人道你来啦。
卫珃往前一步接过他的手,挨着他坐下道以前都不见你如此客套,怎得成了一家人反而规矩都摆上了。奚越摸了摸肚子,垂眸道正因为嫁给你了才要守规矩,省得落人口舌,说丰王府没有规矩。
卫珃厉声道胡说!后看了一眼阿素,阿素会意接过话谁敢在背后嚼舌根,被我知道了,一定打出府去。咱卫府不养欺上瞒下的下人!屋里内外的下人们皆跪下称是
奚越听到了满意的答案,不管有没有人嚼舌根,这下子肯定没有了。他不是正夫,这话从他口中说的自然没有阿珃说的有力。抬起头笑意盈盈道就怕万一嘛。阿珃你摸摸我肚子,是不是有点大了。
卫珃摸了摸道哪有,这才多大一点。饿吗,要不要再吃些什么。奚越摇摇头,抱着卫珃手臂靠在她肩上道不饿,一会就要吃饭了。倒是你饿了吗?白日里公务忙不忙?二人一回一答地气氛十分融洽。
反观这头,阿渠带来了话后就离开了。南风看主子坐在那一言不发,在一旁担忧地问今儿又初一十五的,怎得好端端去主院吃饭。还是阿渠来叫的。是不是奚侧夫
姜柏也想到了,不到日子忽然去主院,定是檀朗有什么好消息了。他可真是好运啊,有那样的母家,又得了幼清的心,如今若是真有了身孕,自己还拿什么和他争。
想想如今的处境,心头一阵酸涩,他与幼清也成婚快一年了,如今新进门的侧夫却先有了身孕,如何让他心甘。唉或许是自己没有福气吧。
姜柏胡乱想了一大通,看到南风担忧的眼神,笑着宽慰道无事的,若是檀朗有了身孕也好,这样妻主或许会更常来我这了。
他应不知自己的笑有多么勉强,南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