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晴天霹雳!
这当头一棒,将卫丹心打得神智一清,叫他猛地生出一身冷汗来,他心底又惊又怒,却仍要强压下去,心底的念头在这一瞬间过了千百转,登时便推测出了自己如今的处境——但不论如何作想,他都想不出,这眼中钉、rou中刺,为何要………如此折辱于他!
便停顿几息,将所有心思都压在心底,以防溢出什么不该有的情绪,开口道:“………路知州?”
他虽已清醒,却仍是假做茫茫,也是他自小便善于伪装,将假面融入了骨血里,否则若换了旁人,定然会被满心满眼都盛着他的少年修士看出端倪来。
路知州全然不知自己心心念念的师兄此刻是如何又怒还惊,他在师兄面前,向来是无比坦诚的,略略斟酌了词句,便细细将自己苏醒后的事情一一道来,待到提起自己是如何发觉了师兄所受的伤势之时,泪意已是又有些止不住了。
他不愿在师兄面前露出如此懦弱的一面来,于是草草擦拭一二,便转移话题,焦急问询道:“师兄可有感不适?”
知悉了此刻情状的缘由,卫丹心心底的怒火便稍稍消弭了几分,他虽从未如此狼狈过,但却也知晓事情轻重,明白这眼中钉的举动是为了谁,于是强压下心底的恼怒与羞耻,先勉强夸赞了对方几句,道:“你………做得不错。”
又转而细细体会了身体的情况,低声道:“的确有些难过。”
他体内既空虚,又酥痒,难捱极了,甚至叫人生出百爪挠心的折磨感觉来,卫丹心知晓他本该将这些情状都一一道来,心底却不知为何,羞耻得连指尖都觉得烧烫,竟叫人一时之间说不出口。
他一身皮rou本便生得欺霜赛雪,莹润如玉,此时生出桃花似的色泽来,便格外的清晰明显,直叫人看得心底一震,脑海中空白一片,全身都生出难言的酥麻感觉来,喉舌间也是莫名发紧,干渴得像是饥渴到生吞沙砾的凡人。
路知州不自觉地生出了些莫名的怯懦,不敢去细看师兄的面色,又烧起某种隐秘的振奋期盼之心,叫人止不住地攥紧了手掌。
他不敢看师兄隐忍沉默的面容,却能瞧见师兄蜷起了脚趾,那趾头圆润可爱,关节处又透出粉嫩的色泽,像是雕琢出来的器具似的,叫人只想握在手里细细把玩,甚至………
甚至还想——将它含在口中,舔吻啃咬,看看师兄到底是什么反应。
是会连声训斥,还是——还是会如此刻这般,难捱地蹙紧眉头,偏过脸去,隐忍不发?
这心思实在是冒犯得不能再冒犯,无耻得不能更无耻,路知州心跳如雷,却因为师兄如今苏醒过来,不敢露出半分端倪来,生怕惹得师兄厌弃,他做贼心虚,只觉得此刻的短暂沉默显得寂静万分,甚至能叫他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于是他强做镇定,劝慰道:“既然难过,师兄便该说出来,我虽然做不了什么,但………总也能多想些法子的。”
路知州虽是为了遮掩心底的思绪,却也是真心这般作想,卫丹心极善此道,看得出他满腔诚挚,他并不怕死,但若是要死得这般憋屈,却是绝对不可的——哪怕要死,他也定要死得轰轰烈烈,叫世人提起便叹惋不已,于诸人心底留存。
他心道:世间诸多天骄大能,若要成事,又有哪个会拘于小节?如今不过是为了查探伤势,他连长剑透骨的疼痛都能忍得,又怎么忍不得这样的小事?
白衣修士心思流转,很快便将那些莫名的恼怒压在心底,微微停顿一二,道:“那儿………”
不知为何,又有些说不出口。
实在是怯懦无能、瞻前顾后!
卫丹心从未想过自己竟还会有如此软弱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压下那些微妙的退缩,开口道:“那儿………有些痒。”
“痒?”路知州难能等到他开口,连忙记下,又道:“师兄可痛么?”
卫丹心顿了顿,才道:“不痛。”
他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描述那儿的感觉,路知州却迫切,先说:“那我帮师兄挠挠。”
便伸手探了过去,用极小心的力道在师兄的伤处轻轻刮了刮,又问:“师兄可好些了?”
他的手指又冰又凉,碰到那儿的时候,直叫卫丹心全身都忍不住颤了一颤,细密的酥麻快感涌了出来,叫其他没被碰到的地方更是钻心的痒。
那儿实在是过于敏感,只是一下,卫丹心便感到里边又涌出一股水来,他耳朵尖儿都在发烫,恼怒道:“路知州!”
又勉强提起些力道,去挡他的手。
可他本就没什么气力,之前若非受了刺激,连神智都还混沌着,又哪里能挡得住这Jing神正好的少年人?
甚至连抬起手臂都勉强,那修长的手掌虚虚地搭在少年人的手腕上,反而像是在借着对方的手抚慰自己。
这感觉叫卫丹心止不住地更羞恼,他心底怒火熊熊,只觉得面前人的脸可恶得叫他恨不能提剑斩杀,面上却露不出端倪,只是蹙着眉,语气冷而急。
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