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你喜欢她!早上一听她说要带着父母去和那小白脸家商量出国、可能一周后就走了的事,就巴巴地来告诉你。结果你这个死胖子……」
「我操!」没听汪莹说完我就疯了,大吼道:「你他妈的也瘸了呀?早上的事你到中午才来告诉我?那孙子家住哪儿?快带我去!」
「你个……哎,你等等!门就撞上就行吗?慢点慢点,小心摔死你个死瘸胖子!外面热,摊在地上直接变烧猪……」汪莹见我一面说话一面往楼下冲,赶忙跟在我身后。楼口树荫下,斗地主大妈似乎恢复了很多,口齿不清地喊了我一声,然后就桀桀怪笑。我没心思理会,绕过她蹦蹦拐拐地往前面跑。汪莹四肢健全,很快就超过我在前面带路。装逼男家住的着实不近,我本来自重就大,腿又不利索,没多久就失了速度,疼得呲牙咧嘴、热得四脖子汗流。汪莹先是连声催促,后来干脆架起我的胳膊,把身体当成我的拐棍,撑着我前行。她大概一米七八,瘦得竹竿一样;我……就不说了,你们知道的。反正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只体重超标的大考拉挂在细弱的杨柳枝条上一样,颇有喜感。
挪了大概四十分钟,浑身湿透的汪莹猛地停了脚步,没有事先察觉的我被硬生生坠住,伤腿扭了一下,钻心的疼,不由自主地嚎叫出声。汪莹看着远方,反手一个铁砂掌拍在我胸上,一扬下巴:「别出声,你看!」
我努力抑制住随着她掌力乱颤的肥肉,顺着她下巴指向看去。马路对面一家饭店门口,两对中年夫妇站在一起说话,面有不愉。徐笑言和装逼男坐在不远处的花坛边似乎在争执着什么。我抓了汪莹帮忙,潜行蹑踪过了马路,藏身在花坛后。刚蹲下身子,就听徐笑言抽泣道:「你为什么骗我?你明明说你爸同意了的!」
装逼男侧过头面对徐笑言,迎着滚滚热浪左右抖了抖头,摊手耸肩,无所谓地道:「我也不想的!从小到大我爸没对我说过半个不字,我怎么知道这次他会反常?」用手把刘海儿向后潇洒一掀,忧郁地叹了口气:「我爸说了,我们刘家的男人,不会受地域和女人的限制,注定如风般自由。⑩你不过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我结婚以后偶尔也会想起你的……」
徐笑言的眼里充满了悲伤和羞辱,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滴下来,落在她那双白皙的、紧紧绞着衣角的纤纤玉手上,也落在我冰冷的心头,激起上面盘踞已久的愤怒狂躁。没等装逼男说完,我就一个虎扑跃了过去,直接把自己这二百来斤摔在他身上。顾不上寻思为什么有两声「咕咚」在耳边响起,用正王八拳对装逼男实施了暴风雨式的无差别攻击。装逼男瘦弱,更兼猝不及防,别无选择地用头脸承受了我的满腔怒火,几秒钟的工夫,脑袋就变得比我还大。一时间,尖叫惊呼声四起,无数只手在我身上拉拽,却无法阻止我对身下猎物的狂轰乱炸。我正打得过瘾,忽然伤腿传来让我难以忍受的疼痛。我浑身一紧,双手下意识地松开,被装逼男爸一脚踹翻。躺在地上,才觉得整个后背火辣辣地疼,扫眼一看,装逼男妈双手带血,正抓着几缕碎布、跪在装逼男身边嚎哭。
我心里虽快意,却还是担心徐笑言更多些。挣扎着起身,刚好看到她扑倒在装逼男身边,眉间蕴着发自内心的疼惜与担忧。忽然之间,我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已经用尽,伤腿的痛苦也都不算什么了。
徐父皱着眉看了我一眼,凑到嚎哭的装逼男母身边,探问道:「怎么样?要不要紧?」
装逼男母闻声,发疯似的跳起,指着徐父的脸唾沫飞溅:「肯定是你!见我们不带你家这个勾引我儿子的贱货出国,所以偷偷找来的打手!我家风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装逼父铁青着脸,回头冷笑道:「老徐,本来我看你们夫妻可怜,准备让两个孩子处一段试试的。现在你做出这种事,哼哼……」
徐父无辜,不知该怎么分辩,连说了几个「不是」之后,愤然转头对着徐母,手指着我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报警!把这个神经病抓起来!」
被吓呆的徐母不迭应声,刚把手机放到耳边,忽然惊道:「汪莹?你怎么会躺在这儿?」
徐父听徐母这么说,再顾不得我,与徐母一道跑过去把汪莹扶起。徐笑言却是充耳不闻,只是把装逼男搂在怀里,哭得像个泪人一样。我心头一黯,闭眼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睁眼,就觉得一股大力把我扑倒,紧接着就有几双手将我牢牢按在地上。我侧着头,脸紧紧贴着五六十度的地面,看见徐父对徐笑言说:「你认识他?不认识?!你应该踩得再重些!这神经病把你前途全毁了!」
我的前途才毁了。
虽然我才考了三百几十分,但交些赞助费上个野鸡大学还是没多大问题的,可即便是野鸡大学,怕是也要对进过警局、留过案底的人退避三舍。我努力地对着桌子对面的警察叔叔笑着,争取不让他读出我内心的沮丧和惊怕。可从他看过来的眼神里,我知道自己凌乱的头发、唏嘘的胡渣、?我自横刀向天笑的面部横肉、粉香和汗落君前的满身脏泥都深深的出卖了我,让他认定我就是个无事生非、当街殴打金牌进步小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