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清命令自己躺下睡觉,但太阳xue一阵一阵的抽痛令她难以入眠,再加上晚上发生的糟心事更让她辗转反侧。翻了几百次身以后她决定放弃入睡,拿起手机买一盒止疼片,突然微信又有了新消息。
我到了,也买了止痛药,如果你没睡的话,告诉我一下房间号。发出这条消息邬亦汶并没有打算得到回复,拿着房卡准备进电梯的时候却收到陶思清的信息。
1108。
两分钟后门口响起轻轻地敲门声,陶思清起身去开门,门口的男人跨进屋的第一件事是将她狠狠抱紧。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一个相隔近一个月的拥抱,好像令她等了一辈子那么长,陶思清突然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两人就这么抱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沉默似乎是一种微妙的平衡,几周没有见面,几乎失联的两人似乎需要这样的沉默帮他们找回亲密的感觉直到陶思清忍不住的小声抽泣打破这种平衡。
没事了,没事了。邬亦汶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猛地一刺,变得很痛,他伸手去拭陶思清脸上的泪,别怕,我来了。
不是,我没事。她小声说着,用手背去擦自己的眼泪,却无法止住哭泣。
很难受吗?邬亦汶用手去摸陶思清的额头,觉得有点热,但他想起自己的手一向凉,改以唇贴上她的额头。
别担心,我没发烧,只是有点累。
我知道,我知道。邬亦汶伸手抽了张面纸,帮她擦掉脸上的眼泪,头很痛吗?先吃药,然后睡一觉。
陶思清点点头,接过邬亦汶手中的布洛芬片,转头想拿水,一杯水已经摆在手边。她咽下药片,水是温的。
时间已近凌晨,陶思清坐在床上,看着坐在床边的邬亦汶。
开车过来很累吧?
还好。两小时的车程,不算远,路上心急如焚的心情才是真正的折磨。或者说拿着电话听着对面她面对sao扰慌张无措的动静,以及后来陆志杰温声细语的安抚才更令他心焦,那几乎是他度过最难熬的半小时,陶思清去了别的城市,而他因为拉不下脸来连她住在哪个酒店都没问,在这个时刻他甚至不能帮她给前台打个电话叫保安。他对着话筒喊:陶思清你听电话啊!可是电话声音被调到最小,那头的她根本听不到。
似乎她被伤害的每一次他都不在身边,从他还不认识她的上一次婚姻,到在国外宴会上被异国贵族触碰,再到近在咫尺的职场性sao扰,他都不在她身边。这种无力感仿佛一把利剑穿膛,将他的心搅得粉碎。之后其他人进入房间,一片嘈杂之后,陆志杰大概是站在了陶思清手机的旁边,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锤子砸在他的脑中。
这大概是男人的第六感,他立刻意识到陆志杰想要陶思清,而他们的合作,甚至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
所以邬亦汶挂断电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现在就要去找陶思清,一分钟也不能等。
当他开出高速上的第一个加油站的时候,陶思清的信息来了,他停了几分钟,定了同一间酒店的房,然后一路不停地奔赴她。
现在他坐在她的床边,她没必要知道de扔下工作开车夜奔是否辛苦,她只需要知道他来了,没事了。
还难受吗?我帮你按摩一下?
你还记得吗?她靠着枕头笑了一下,这个场景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大概不记得了,就是我骨折那次。当时我以为自己脊椎受伤了,手什么都感觉不到,害怕得哭了,然后医生说是焦虑导致的手麻,让你帮我按摩。当时我们都还不熟,你表情凝重地帮我捏手,捏得特别重,我的手一下子就恢复了知觉特别疼。
真的吗?我当时下手那么重?他弯了弯唇,你都没告诉过我。
她身体往下滑了一些:你一会儿要回房间吗?
我可以在这里陪你。如果你觉得我碍事我就走。
陶思清没有回答,她的头滑到了枕头上,眼睛闭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只是手却握住了邬亦汶撑在床边的手。
一夜无梦。
陶思清醒得很早,甚至比闹钟还早,她翻了个身,看见自己枕边的人。
他比她醒的更早,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早。
声音有些沙哑。
夜里房间太干了对吗?要不要喝水?陶思清伸手想开灯去拿水,却被他按住。
我自己会喝,我是一个大人了。他停了停,问,头还疼吗?
完全好了。可以说满血复活。
那就好。他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下次再遇到昨晚这样的事,在尝试自己解决的时候,希望你也可以想到我。唔....
话没说完,就被她的一个吻堵回去。
这是怎样的一个吻呢?
没有高超的技巧或是澎湃的激情,这仿佛只是爱人晨间一个普普通通的早安吻,平平无奇得几乎只比唇贴唇稍稍热情了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