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琛真的很小,小到吃完午饭,在广场逛了一会儿,和会说中文的星巴克小哥聊了天。在露天咖啡座喝了咖啡吃掉了陶思清买的广场排队店的碱水面包,就真的没有任何可逛的了。可此时时间还早。
邬亦汶看看时间:算了,不等了,我带你去个店。
陶思清不明就里,跟着他在小城里走街串巷,来到了一段没什么人的街道,看起来是要到晚间才热闹的餐厅和酒吧街,此时正值下午,没什么人。邬亦汶看着门牌,确认了店名,趴在一家酒吧的窗口往里看。
他怪异的举动引来路人的侧目,很快有人从店后门走出来问。
邬亦汶闻声走过去,过来的男人突然紧走几步跑过来。陶思清站在一边觉得好紧张,那个像山一样的高大男人不会要来打他们吧?他们什么也没干啊!
没想到那个身高快两米的金发男人快步走来和邬亦汶热烈拥抱。
这画风转变得让陶思清有点晕,看着他们拥抱亲脸热切地用西班牙语夹杂着法语聊天。陶思清一句都听不懂,不知道该不该为这男色友谊摇旗呐喊,只能站在一边傻笑。
那金发男人揽着邬亦汶的肩,平时看起来高挑挺拔的邬亦汶居然显得娇小。陶思清被自己心里的评论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邬亦汶立刻意识到自己和老友的寒暄冷落了陶思清,立刻转脸向还在滔滔不绝叙旧的Nilson,向他介绍这是他的朋友陶思清,并说明她说英语和德语。
这是我朋友Nilson,挪威人,现在定居在亚琛。
是你以前餐馆的调酒师?
这都能猜到?他笑,他是个很有趣的人。
Nilson和陶思清握手,请他们进店。
本来在夜晚才开门的酒吧因为他们的到来提早开门。
Nilson和邬亦汶用极快的语速聊天,穿插着打闹,陶思清看傻了眼没想到平日里不苟言笑的Chef Wu还有这样一面。
邬亦汶担心她无聊,在和Nilson叙旧的间隙一直在给陶思清解释他们在聊什么,Nilson也时不时用英语和她说几句。陶思清不仅没觉得被冷落,反而觉得很热络。
你和餐厅其他人都没联系了?Nilson问。
嗯,Nicolas走了以后,我有一段时间有点不知所措,也不是悲伤,除了震惊,就是不相信。不是说人的悲伤有好几个阶段吗?我在那个否认的阶段待了好久。后来我终于说服自己他真的是死了,毫无牵挂。我收拾了行李,回国了。
要不是我有wechat!
对,要不是你有wechat,我可能再也不会和任何一个以前Fresa的人联系了。
我知道Nicolas的死对你的影响很大。但我没想到你连马德里都没回直接从意大利回国了。
那时候我没什么别的想法,我想回家了。邬亦汶叹气。
陶思清感觉到他们的话题突然沉重起来,两人神情都开始凝重。邬亦汶眼里一直有的那种光芒突然黯淡了一下,他在伤心吗?
但这伤心转瞬即逝,他瞬间藏好自己的情绪。Nilson也转移了话题。
要喝什么?在一个下午开门的酒吧?娘娘的Mojito吗?Tao要喝什么?
我们开车从布鲁日过来,一会儿还要回去,我不喝。她应该也不喝,我知道你调无酒Jing的饮品也很厉害,给她一个热饮好了。
我们德国可以酒后开车。
我知道,但我遵守中国的习惯。
好吧,我去给你直接用薄荷叶子榨一杯水你可能也可以喝的下去。你们都爱让我弄那些娘娘的饮料,那根本不是酒!Nilson抱怨着,进吧台调酒。
不一会儿他端来一绿一红两杯饮料,绿色的是抹茶加薄荷,红色的给陶思清,她喝了一口,是热的,有蜂蜜的甜和水果香气,又有淡淡酒香,却一点也不上头。
陶思清去洗手间的间隙Nilson问邬亦汶:Tao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不是,为什么这么问?
我以为你们在约会啊!没有吗?
只是在工作。我们一起在参加中国网站拍摄的真人秀节目,现在是工作上的伙伴。私下里...应该算朋友吧!
她可是个美丽的女性。我还以为对你来说是特别的。
她确实很美丽,但......中国人的事情你不懂。他苦笑,我这个年纪,在中国发展一段关系都不是仅仅考虑自己和对方而已,要考虑双方的家庭、经历、事业很多因素。
所以你并不是不想约她,只是顾虑太多?Vincent有时候我觉得你很欧洲,但这种时候你太中国人了。有时候你需要想太多。
可她是个有天赋的厨师,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让她有所顾虑,甚至就此离开这个行业。
你想的太太太多了!万一她也喜欢你呢?Nilson一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