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的二人,又是一路相对无言。曼枝儿是不想说,而陆先生,则是不晓得应该说些什么。
方才在那里,明明她可以接下胡翩翩递来的药,就算救不出那个野男人,她可以借着那药,自行离开。她没有这样做,是不是表明,其实...她还是有一点点喜欢他的...对不对。
陆先生忽然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刚刚他追到梨园里来,曼枝儿会不会以为是他不信任她,所以才偷偷跟踪她的,她会不会不高兴。
“停车!”陆先生忽然叫住车子,说了一句“坐着等我”便匆匆跑下车去。
过了一会儿,才从大楼里面出来。
到了公寓,曼枝儿随他一块儿进门,忽的叫住了他,“陆卿年。”
“嗯?”
“你放了程朗罢,他是无辜的。”
陆先生的脸,忽的一下失了所有的喜悦,英俊的脸庞,脸色越来越黑。紧紧握起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的愤怒。
“柳曼枝,这么多天来你不跟我讲一句话,头一次开口,就是为了那个男人吗!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看在眼里!”
“你一个有妇之夫,和我讲这种话,你不觉得好笑吗。”
陆先生双眼赤红,一步步逼近曼枝儿,“那你呢,你怀着别人的孩子,还和我上床,你又好到哪里去!我们两个jian夫yIn妇,天生一对,你这辈子也别想逃开!”
一把抓住曼枝儿手臂的陆先生,愤怒之下亲上了她的嘴唇。或许已经不叫亲吻了,这根本就是在撕咬。
“啪”。曼枝儿想也没想,又给了陆先生一个巴掌,含着一双泪眼看着陆先生。“你别逼我!你这个强jian犯!”
强jian犯三字,刺得陆先生心里凉,他一听这话,便想起了那一日曼枝儿浑身是血,惨无血色倒在他身下的模样。陆先生又开始微微颤抖,高大的身子曲着身,看着倒是真真儿有些可怜。
曼枝儿心中刺痛,无力地闭上双眼,“陆卿年,你放过我罢,我们从此,两不相欠...”
“放过你,呵。”赤红着眼的陆先生冷笑一声,用力地抓住曼枝儿的手臂,“我放过你,那谁又来放过我!”
微微有些癫狂的陆先生,不顾曼枝儿的挣扎,拖着她的身子往房间走去。本以为陆先生又要狂性大发,曼枝儿都做好了誓死反抗的准备了。
可没想到,陆先生一把打开了储物室的门,将一对儿珍珠耳环放到她的眼前。
“你知不知道,我当初听到你的死讯的时候,我有多难过。我吃不好饭睡不好觉,每天都在后悔为什么当初要让你离开。收到你那对珍珠耳环的时候,人家告诉我这是你的遗物。我不小心弄坏了,三天三夜都没合上眼,一合上眼就是你满身是血,说着你很害怕的模样。”
“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大着肚子,生气之后的第一念头,竟然是你回来就好,孩子有了就有了,养一个孩子我也不在乎!”
“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到有人在卖珍珠耳环,不管是怎样的款式,我都会买下来,想要给你带上。可是你没了,我只能把它们锁在这里,想你的时候,就到这个房间来,想一想你戴上它们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就在刚刚,你没有接受胡翩翩给你的东西。我还天真的以为,是因为你心里还存着对我一点点的欢喜,像个傻子一样,巴巴地下去买了珍珠耳环,就想着讨你的欢心!”
陆先生将手里的珍珠耳环猛地往地下一摔,喑哑着嗓子怒吼,“柳曼枝,你到底有没有心!”
宣泄完心中怒火的陆先生,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无力地瘫倒在地。
曼枝儿忽的失去了言语的气力,她不知道,陆先生会这样的难过。她本以为,她不过是他花丛中的过客。她以为,伤心人只她一个,陆先生过不了多久,便会将她抛之脑后。
可看着这成列了满墙的珍珠耳环,每一对都被人细细打理,拂去上面的尘埃。曼枝儿本就不是那等绝情的人,一颗心,怎么能不触动。
可陆先生却像是心灰意冷,起身往门外走去,关门发出的巨大声响,震得人耳朵发疼。
呆坐了片刻的柳曼枝,忽的站起身来,匆忙往外跑去。
找不到,哪也找不到..
空荡荡的公寓,就像她空荡荡的心。
曼枝儿傻傻地坐在门口,眼泪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心口的位置似是有千万只蚂蚁嗜咬一样。
忽的,头顶一暖,一只大掌覆盖在她的头上。曼枝儿疑惑地抬起头,一对鹿眼儿哭得微微有些红肿。看见眼前的人,忽的发出了亮光。
“唉,真是不让人省心。”陆先生无奈地将坐在地上的人抱起,“我就去抽了根烟,你哭什么。”
“我...”回过神来的曼枝儿有些子不好意思,回头擦擦眼泪,不去看他的眼睛。
“曼曼。”陆先生稳稳地抱着她的身子,“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