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汐的脸色又红又白,手足无措了好一会儿,只抿紧了唇不肯答她的话,耳朵里被她钻得发了痒。
她难耐地推开她,苏浅喘着气,看她低眸将包了她Jingye的帕子折好。
行了快起了
她没有理会苏浅伸过来讨要的手,将帕子扔进了袖子里。贴身的帕子,她再不肯轻易给了苏浅。
伸手替苏浅理了理裙子,她又将她推远了些。脸上的薄红未褪,可她瞧着苏浅的眸子却一点点冷淡下来。
她又重新缩了回去,在两人之间竖起一道无形的高墙,任苏浅徘徊在她的面前,万般不得入门。
她眼底的平静岿然不动,苏浅拼尽全力也激不起丝毫的风浪。她心里一阵无力,沉默着退后两步起了身。
陈婆子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一身酸疼,身子骨似要散了架。
视线里忽然垂下来一只云墨似的袖子,细致的手中握着方才苏汐掉落的瓷瓶。
瓶身细长,里头的那颗药丸还好端端地躺在里头,吃了它。
陈婆子一抖,呐呐不敢言,苏浅抬了抬腿,老婆子吓得抖如筛糠,磕头如捣蒜,慌忙大喝,小姐饶命,我吃,我吃
她伸手抢过苏浅手中的药,囫囵嚼过两口便吞了下去,一边胡乱求着饶,二小姐,老奴从未有过还大小姐之心,老奴只是听命行事还求二小姐饶过一条贱命
苏浅冷冷地盯着她,见她额头都磕得渗了血,气息一点点微弱下去,动作却诡异地不见丝毫缓怠。
周身的气息一凝,她冷了眼,霍然转身望向靠坐在旁的苏汐。
苏汐视线躲了一下,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摆弄自己的裙子,指尖在裙角轻轻捻动,我早说过我要走。
苏浅默默咬了牙,一脚碾碎了药瓶,悄无声息地,化作一堆齑粉。
苏汐瞧了一眼,又默不作声收回了目光。
额上还淌着血的陈婆子惊呼一声,赶紧朝地上一倒,晕了过去。
苏浅铁青着脸,几步走到一旁白着脸不停颤抖的小环面前,冰冷的眸子仿佛洞悉了一切。
不待她转了脚想逃跑,水光乍亮,血色四溅,一把银剑当胸穿出。
主子的贴身之物外流,与你这贴身丫鬟脱不了干系,不管你是被收买也好,被胁迫也罢,该杀!
苏浅Yin沉着脸抽回了剑,小环吐出大口鲜血,扑倒在地,死前,转头望向苏汐的方向,张着嘴。
苏汐咬了下唇,侧着脸没有看。
倒是晕倒在地的陈婆子低呼一声,颤抖两下,死死闭着眼。
你想怎样
即便她已猜到小环可还未落实,便将她身边可用之人斩杀,不过是苏浅对她的震慑和威胁。
苏浅丢了剑,她今日穿着一身墨色,溅了些许的血,却也瞧不出来。可苏汐闻着她身上隐隐的血腥味身子微微一僵。
身子一轻,便被她抱了起来。
她眸里如同杀了陈沧的那日夜里一般平静,身体里杀了人之后的空虚,却要由她来疯狂填补。
苏汐缩了下身子,被撕裂的痛楚隐隐刻印在身体里。
苏浅低眸瞧着她,声音平静,汐汐,你走不了。
苏汐的脸色发了白。
苏浅抱着她走出祠堂,一圈人在外头等着,此时纷纷围拢了来。
几个人提着被弄得气息奄奄的陈三,严佚盯着她怀里蜷缩成一团的苏汐,朝她拱了拱手,问道,烦劳,苏大小姐可能交与我们了?
苏浅顿了下步子,缓缓朝他扯了个笑,神色Yin沉莫名。
我凭何要交与你?
她语气半分不客气,严佚却也寸步不让,苏大小姐涉及陈沧一案
你同我说案子?苏浅冷冷一笑,抱着苏汐坐到了一旁的亭子里,瞧她脸色过于苍白,招手让人去弄了一杯温蜂蜜水。
她将苏汐放好,才又转了身看向严佚。
我还没同你追责,你竟还有脸往我这儿撞?
严佚皱着眉,不知她所说何意。
苏浅冷哼一声,严大人,刑部有什么资格调查此案!
三小姐,刑部统理全国案件,如何
刑部是过问各大案件没错,可根据律令,一旦触犯命案,便需得移交大理寺,处理完,同刑部汇报即可。
可若是刑部有疑议亦可提出
刑部提出的奏折早已上报,大理寺六名寺丞均已复审,确认此案再无疑议,她一抬手,旁边有人躬身递给她一本小簿,此为大理寺几名寺丞一同签字复审的结果,严大人,好生看看
严佚皱着眉拿在手中翻阅,忽又有些迟疑,三小姐,这上头可只有五位寺丞的签字
苏浅默了一瞬,朝背后招了招手,拿来笔砚,方寺丞上月告老还乡,昨日之前,大理寺只得五位寺丞
昨日?
苏浅点点头,当着他的面在五位大人后头跟着添上她自己的笔迹,昨日殿试,三皇女殿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