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先关起来。
苏汐挥了手,柴房的门紧跟着闭合,狭窄的光线透在陈婆子惊惶的脸上,一丝丝抽离不见。
小姐,您这是
苏汐摇了摇头,道,祖母派人盯着我,方才我与苏浅被她瞧见了。
这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无事,祖母恐怕已看出些端倪,我此番顺水推舟亦可。
苏汐蹙眉思索着,若是借此机会脱身,许是可行。
而另一边。
苏浅一连离府几日,不见了踪影。
马蹄赫赫,阁楼巍峨,骑在马背上的少女抬头仰望着削尖的阁楼,最顶处,似有一个人影伫立。
罡风拂过,幽紫的裙摆消失不见。
此次奇巧阁办事不力,出了纰漏,差些酿成大祸,此乃退回的一半银票,另,这方绯玉,请您暂时收下,三月为期,可退回,可求事,亦或主子仍有爱才之心,扫席以待等着您。
夜风里,苏浅抽回刺进陈沧尸体的软剑,映着寒光凛凛,血迹蜿蜒,映照着眼前在夜里赤得耀目的绯玉。
上刻泣血雏凤,卧而欲振,仰首冲霄,风过之际,惊闻凤鸣高亢。
只是诚意,三月不至,您只管当了即可,当是补偿的价钱。那青面人低头呈上。
苏浅知晓苏汐已拒绝过一次,任他说得再是好听,亦不动容,只拿了银票准备走人。
或者您当真无所求么?那青面人悠悠在她身后说道。
静默里,一半已陷入Yin影里的少女慢慢转回了身。
待得再动之时,青面人两手空空,松了口气,方才与她背道而驰。
陈婆子再见到天光之时,已是星子满天。
饿得老眼昏花,惊惊乍乍,被陡然开门扔进来的人影吓得尖叫一声,直往柴垛里钻。
那哆哆嗦嗦的人影哭爹喊娘,一把扑过去抱住她的大腿,在她声嘶力竭的尖叫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娘娘你救救我!救救儿子啊!
那男子被陈婆子胡乱踹开,又立马跪在地上磕起头来,声声见响,抬起头来,额际一片血红。
栓栓子!你怎会陈婆子惊疑不定。
吱呀
刺耳的房门开启声响起,有下人端了把凳子进来,而后,一个细柔的身影踩着月光进了屋坐下。
苏汐靠在椅子上,低头俯视瘫坐在地上的两人,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按了血红手印的泛黄纸张瘫在二人面前。
那男子吼了一声,朝前一扑便想夺回,被人当心窝子里狠狠蹬了一脚,当即吐出一口血来。
老实点!家丁狠声吆喝着。
苏汐抬手将纸一抖,在风里发出啪的清脆声响,惊得两人一颤。
三千两银子,或者,剁了你儿子的那双嗜赌成瘾的手,陈婆婆选哪个?
风吹扑着细细作响的纸页,苏汐俯首看着她们,柔和的脸上一片平静。
陈婆子瞧着那白纸黑字,血红手印,一时怒急攻心,又被饿得耗脱了气,差些一口气喘不上来,蹬了腿儿去。
娘!娘!您可不能晕啊!那栓子是又掐人中又抹唾沫,好容易才把翻着白眼儿的老婆子叫醒过来,却被老婆子甩手就扬了一耳光。
在内宅混了这么多年,陈婆婆哪能不知道苏汐的意思,当即跪倒在地,痛心疾首地哭嚎,是我老婆子不对,瞎了眼撞到您枪口上来,您放心,婆子什么都没看到,您和三小姐清清白白,姐妹和睦,再无其他!婆子绝不会乱说
苏汐一字字听她说完,才又慢条斯理地将纸折好,收回袖中。
不,我要你照实回禀,禀完了祖母是何态度,想做什么,一一都来告知与我。
陈婆子纳了闷,可她没得选择,当即磕了三个响头,伸了指头对天发誓。
苏汐不置可否,也不再浪费时间,转身走了。
老天要是管人的誓言,苏亦桓早该被劈成渣滓,骨灰都被扬得漫天了
翌日,老太太便铁青着脸,不由分说拿回了苏汐掌管的中馈,也没想好再交给谁,拿在手中,却又觉得尤为憋屈。
苏汐没什么反应,应承着笑笑,看得老太太咬碎了牙,只恨不得将手中握着的库房钥匙一把砸在她脸上。
只是还来不及砸出去,苏府上下便陡然被门外的官兵围了个水泄不通。
苏汐皱了皱眉,问着刚从门口打探过来的小环,道,怎么回事?
小环附在她耳边低语,那边厢老太太听见了也是脸色发白,冷不防朝这边瞪过一眼,颤颤巍巍朝外走。
一行人跟上。
苏府门口,常年一脸冷肃的严佚大人领着一堆人走上前来,老太太,苏大小姐又见面了。
他身后的人押着一个战战兢兢缩着脖子的囚犯,一身脏污,不住瞥着眼朝苏汐这边儿瞧。
苏汐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