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16 霉斑核(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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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劲大张旗鼓地找玛利亚,甚至还在政府警方那边留过交代,他已经在短时间内承担且熟练地扮演起家族当家做主人的身份。身份比能力,好用太多。
一周后,从科尔马小镇传来她的消息。那是她幼时成长的地方。
他对她了解太少了,所以这么久才从别人那里得到这条消息。不过这不重要。
他发下消息,不管什么办法,他要在最短时间内见到人。
完好无损的活人,他补充。
这次传来的消息里,不止只是她,还有其他不该出现在生活里的人。
他很意外,甚至不得不惊讶,她居然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找到能影响到他的人了,这又意味着什么,他猜不到。
她远比他所知道的还要毒。
她又要什么,这次他不想猜了,他一定要让她自己说。她怎么就断定他不会成全?
这样的猜测太多太乱,一点点侵蚀掉他的耐心,他甚至恨不能亲自去把她抓回来。
可就在他眼看要找回她的时候又失了她的行踪。
这个该死的女人,把他耍得团团转似的。
他失败了,成功的是她。
正如庾焕死的那天,见的最后一个人,是她而不是他。
*
她有这个本事算计,也有本事躲得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再有传来关于她的消息,已经是一年后。
河劲把人找回来了,但这人他变得不认识,但好像他以前也未曾真的认识过她。
这个流离夜间暗娼出没的廉价旅馆,穿着艳俗暴露的裙子,顶着浓妆和ji女们同流合污的女人。
找到蓝蝴蝶的时候,河劲也在场,只是没下车,不愿让她看见。待在车内的心情很杂,烟点了一根接一根,视线不去看她,脑子里回旋着她方才指间掐着烟婀娜的身姿,挥之不去。
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堕落成这幅模样,脏得不像话。
河劲气得掐灭烟蒂,硬是多一样都不再去看窗外,让司机径直将车开回了家。
蓝蝴蝶被带到一个陌生的住宅,虽地处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带,装修却看上去低调,又不失金钱堆砌出的冰冷质感。
会客厅的沙发里坐了一个人,背对着她。金发,Jing瘦的背躯,面前摆着一瓶刚启开的红酒。
谈不上熟悉陌生,但她知道他是河劲。
也知道他这一年里都在找她。
恨死她了吧,不然怎么执念于此。
她出门不自己带烟和火,现在想抽上一根了,却只能对着河劲对沉默的背影。
她不想维持这样的场景太久,实在是瘾上来了就不能忍。
听说河先生找我?她率先开口,竟有一种若无其事般寻常的久违感。
落入河劲耳中,恍若隔世。
他的后背不着痕迹地僵硬了半晌。
旋即起身,隔着不算远的距离打量她,好似这才是他看向她的第一眼。
这句河先生,倒是叫得不生分。
*
这一年,河家在他手上还算顺遂,现在无人不逢他尊称一声河先生。
河家家大业大,他却总觉得空。这一切都是他偷来的。
可他河劲又怎么会是个恪守道德的人,不属于自己的,取得途径不光明磊落也好,结果说话,过程往往并不重要。
正如眼前这个自称蓝蝴蝶满身风尘的女人此时就站在他面前一样,真实,且重要。
*
河劲对女人的知识匮乏也不曾有过兴趣,也未花费过时间在这个领域,只在听说她当前做的是为人鄙夷的小姐行当时,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她费尽心机逃出蓝家,毁了庾家,远走科尔马,就落个这下场。
怎么看,都滑稽。
连同她脸上的脂粉,身上艳丽的裙色,眼尾扬起一抹轻佻。
一年而已,她已出落得窈窕丰满,跟他印象中已截然不同。
他走过去,一只手习惯性地插在裤子口袋,另一只手伸出在她袒露出来的胸口上方肌肤摊开,往下是她故意显露的沟线,往上是她的颈动脉。
他并非流连于她身上这股放荡不收敛的性勾引,而是携着一口怒气。
一年之久了。
他Jing瘦有力的手指倏地在她颈间收紧,轻松扼住她的命脉,他脚下的步子没停,还在不断往后退,她在他的手里也不受控地被动往后逼退,直至背抵上坚硬的柜角。
他盯着她,似能就此吞噬掉她。
那股凶狠,说上来原因。
他该恨她么?不该么?
可他也该感激她才对。
*
蓝蝴蝶以为河劲想杀了她。
河劲却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