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心在国外住了没几天,就开始想念江城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
她并不觉得自己是个恋旧的人,只是在江城生活了近三十年,养成的生活习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好的。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晏秋心确认了自己更喜欢江城的水土。
以往在国外拍戏录综艺,一待就是几个月,也并不曾像如今这么恋家。
晏秋心真的觉得自己老了,看着晏倾亦吃光她做的饭菜,也会觉得幸福。
甚至觉得如果能安稳做一辈子家庭主妇,也蛮幸福的。
但是这世间总有各种变数,不能把未来寄希望于其他任何人,自己的命运要抓在自己手里才有安全感。
所以,她大概是天生劳碌命。
最近她唯一的乐趣就是给晏倾亦做饭。
朋友圈动态像是一个正经的留学生,不是在买菜就是在做饭,偶尔还会请晏倾亦的同学一起在家涮火锅。
千篇一律的无聊。
叶秋实都不用怎么费力,就能知道她的定位。
6x1.5L的纯净水,拎着并不轻松,晏倾亦经常跟她说等他下课他来买,晏秋心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拎着一提水出了商超。
回公寓的路走了一半,她已经想要弃水而逃了。把水放在脚边,叉着腰喘气,人果然还是要有自知之明。
要帮忙吗?
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熟悉的故土方言,熟悉的嗓音,熟悉的温柔轻缓的语调。
是叶秋实。
晏秋心笑看着他,好巧啊,叶总。
冬天还是有些冷,叶秋实在剪裁Jing良的灰色西装外搭了一件驼色的厚外套,配了一顶礼帽,像是一个老派的绅士。
是,好巧。
叶秋实俯下身,拎起来了她的购物袋,里面只有一提水,和一瓶椰nai,并不算很重。
晏秋心并不是很想和叶秋实有什么纠缠,可是那提水她真的提不动了,只能把叶秋实当免费劳力,欠他这个人情。
两个人并肩走在冬日的街头,哥特式的建筑高耸入云,Yin沉沉的没有阳光。
晏秋心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个人一起沉默着。
对晏秋心而言。男女之间一旦跨越那条无形的线,在床上坦诚相见过,便不可能再退回线外回归到朋友的位置。
比如,此刻再见到叶秋实,她无可避免的想到了床上的叶秋实。
结实漂亮的肌rou,匀称的骨骼,修长的腿,劲瘦的腰,还有情动时发烫的呼吸。
当时,傅春煊和叶秋yin走得很近,晏秋心近乎是报复性的顺水推舟躺到了叶秋实的床上。
她洗完澡坐在床上,忐忑的等待着叶秋实,也想过要不要逃跑的,她有充足的时间和机会离开。
好巧不巧的,她刷到了叶秋yin的朋友圈。
喜马拉雅山终年积雪,珠峰大本营也满是皑皑白雪。
傅春煊带着叶秋yin去了喜马拉雅山。
晏秋心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许多年前的江城夜晚,晏秋心也问过傅春煊的:傅春煊,如果我从喜马拉雅山顶给你打电话的话,你会来接我吗?
傅春煊那时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去接你!
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晏秋心不想走了,哪怕叶秋实手里没握着春秋影业的下一步投资,她也不打算走了。
傅春煊可以找叶秋yin,晏秋心可以找叶秋实。
公平的很。
房门被推开了,叶秋实的一双含情目盯住她看,笑着说道: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晏秋心没躲他的目光,也没有之前对着那些投资商的拘谨和冷漠,笑着回望着他。
叶总布了这么久的局,图的不就是我吗?怎么这会儿又要我走?
叶秋实愣了一下,她知道了。
当年他打了一个时间差,在傅春煊万事俱备准备反击的时候,骗着晏秋心去了那个饭局,让她主动用身体换资源。
虽然傅春煊没告诉她,但是她那么聪明的人,早晚会知道的。
只是不知道她知道了多少。
叶秋实也不再遮遮掩掩的,走到床边,单手托起了她的下巴,真诚的向她自首。
是,我舍不得你走。
他的手掌宽大,干燥而温暖的掌心贴在她的下颌骨上,拇指温柔的摩挲着她的娇嫩脸庞。
不施粉黛,肤若凝脂。
叶秋实的喉结微微滚动,他没道理不想起高中刚毕业的晏秋心。
那时候她进了《青春物语》的剧组拍戏,天上人间的一顿饭后,喝醉的妙人儿把自己误认成傅春煊,爬上了自己的床。
叶秋实的手指逐渐往下,轻缓的像是羽毛拂过,划过她的修长脖颈,落在她的肩头,撩开了她的睡衣肩带。
叶秋心捂住了下落的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