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之前,见渊微不可查地往苏锦书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恰好和她对视。
她纯净无垢的眼眸中无悲无喜,没有一丝波动。
他怔了怔,收回视线,弯下腰去。
礼成之后,众人分别落座,苏锦书刚坐下,便听见一个热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宁!我可找到你了!她回过头,看见荆旬放大的俊脸。
荆公子。久别重逢,苏锦书也有些喜悦。
我从早上便开始找你,一直找到现在,原来你是见渊真君的嫡传弟子啊!荆旬笑道,他本以为苏锦书只是清钧门派一个普通女修,如今见她出身极好,不知道有多高兴。
如此,他便可光明正大追求她,而不用顾虑家里人的阻挠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却不知这一幕全都落在了见渊眼里。
荆瑶仙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笑道:见渊,那位是你的小弟子吧?她和我家阿旬看起来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见渊抿紧嘴唇,没有接话。
魑方在院中潜心修炼,直到午时方才出门活动。
他知道今日是苏锦书师尊订婚的日子,也从这几日她几个师兄们的闲谈中得知,她曾经恋慕过见渊,所以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担心她。
在他看来,只要真心喜欢,莫说是师徒,就算有血脉牵扯,也构不成什么阻碍。
是那见渊没有眼光,配不上她。
那些所谓的名门正道就这点可恶,表面上十分的循规蹈矩,一旦有人行为稍微出格一些,便会争相唾弃非议,企图以此彰显自己的清雅高贵,光风霁月。
其实,他们背地里个顶个的藏污纳垢,心思龌龊。
那丫头单纯天真,不知道会不会在这样的场合里被人笑话欺负。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大宴宾客的地方。
数百宴席呈众星拱月之势,绕着高阶长老们所在的席位形成一个圆形,而坐在最外围的,自是那些入门尚短修为最低的弟子们。
此刻,有一桌席面上,两个低阶弟子喝多了酒,开始言行无状起来。
哎,你见过见渊真君那位女弟子没有?嘴角有黑痣的男人挤眉弄眼地问对方。
空宁嘛!我知道!就是胸特别大的那个对不对?对面那人形容猥琐地道。
两人嘿嘿笑起来。
黑痣男人又道:听说她竟然当众对见渊真君表白,啧啧,真是不要脸!
可不嘛!不过见渊真君也是,那么美貌的小弟子,就算暗地里收了,他身份贵重,谁又敢说什么?那模样,那身段,床上肯定带劲!另一人色眯眯地道,表情颇为垂涎。
魑方兽眸危险地眯起,胸中怒火澎湃。
竖子敢尔!
下一刻,两个男人忽然感觉身体不听使唤起来,他们面色大变,想要开口呼救,却发现嗓子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紧紧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众目睽睽之下,黑痣男人三下五除二将另一人的衣服扯裂扒掉,然后脱下自己的裤子,用蛮力贯穿了对方!
另一人面孔扭曲,显然疼到了极致,嘴巴张得极大,很快便在黑痣男人的大力抽送下翻起了白眼!
啊!众人都被这诡异不堪的一幕惊住,目瞪口呆,忘记了反应。
光天化日之下,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有妖物作祟!见渊率先反应过来,几个腾挪,转瞬飞跃至近前,伸手想要强行将二人分开。
一股汹涌的妖力顺着手臂爬上他的肩膀,他正要反击,却感觉那股力量一触即收,如chao水般瞬间退了个干净。
两个人也在同时脱离了控制,他们面色灰白地仓促分开,那个形容猥琐的弟子已经痛得在地上抽搐起来,而黑痣男人则觉得刚才发生的事太过恶心,忍不住开始呕吐。
见渊警惕地往旁边扫视,运起真气逐一探查,却半点异常都没感觉出来。
他拧着眉头,看见不远处的地上卧了一只黑犬,神情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然后伸出舌头打理起自己的毛发来。
只是条普普通通的灵犬罢了,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他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
出了如此的丑事,宴请自是无法再继续下去,见渊组织人马将剑派上上下下逐一搜查一遍,吩咐势必要找出今日当众动手脚的始作俑者。
Jing心准备的订婚仪式被毁,荆瑶仙子气得柳眉倒竖,当场发了脾气,据说那模样颇有些可怕,使不少暗地里思慕她的人大跌眼镜。
大黑,你怎么在这里?人群散去,苏锦书发现了魑方,疑惑地在他面前蹲下身来。
不可避免的,她胸前的风光映入他眼帘。
想起刚才那两人的话,魑方眼神暗了一暗。
走啦!我们回去。苏锦书摸了摸他的头。
不管剑派上下如何天翻地覆,她自安安静静地回了明澜堂,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