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吸了多时的Yin气,元气大伤,人事不省,眉头紧紧皱着,形容可怜。
魑方将她拖到角落里,卧在她身侧,腹诽道:活该!看你下次还管不管闲事。
她真该感谢他发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善心,竟然这般劳心劳力去求援。
还是向他最厌恶的名门正道。
他恨不得立时离开这里,可她的情形如此不好,就这么把她丢下,到底有几分不放心。
过了许久,这场厮杀才终于停止,怪物被当场诛杀,众人来往奔走,处理残余的虾兵蟹将,搜寻幸存者。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魑方抬起头,看见荆旬快步走过来。
救下寤寐思服的少女,荆旬心中泛起喜意,立刻弯腰将她抱起,一叠声呼唤随行的医士。
魑方略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苏锦书苏醒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她浑身乏力,单是抬起头,便耗费了所有的力气。
魑方正卧在她脚边,见她清醒,半理不理地抬了抬眼皮。
她露出个虚弱的笑容,道:大黑,是你找人来救了我么?辛苦你啦。
嗅着她身上逐渐充沛起来的Yin气,魑方只觉清凉舒适,懒洋洋地不想动弹,便摇了摇尾巴。
房门吱呀一声,荆旬端着盘鲜艳欲滴的樱桃走了进来。
看见苏锦书醒过来,他柔声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说着,伸手过来探她额头的温度。
这姿势有些过分亲昵,苏锦书下意识里往旁边闪躲,无奈身体尚虚,没有躲过去。
温热干燥的手掌在她额间停留片刻,依依不舍地移开,荆旬道:已经退烧了,想来没有什么大碍,我一会儿着医士再来看看。
苏锦书客气道:多谢荆公子搭救之恩,不知那寺庙中的妖物处理得如何了?
荆旬道:已经尽数屠戮干净,在正殿下方发现一间密室,里面有数百具女子枯骨,皆为被人吸干Jing气而死,无一生还。
苏锦书轻轻叹一口气,那妖物作恶已久,因着即将成魔,便不再遮掩行迹,行事放肆起来,而她恰好撞了上去。
又关心安慰了她许久,荆旬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临走前,他望一眼那自始至终寸步不离的灵犬,笑道:姑娘这灵宠通人性得紧,此次若不是它,后果不堪设想,我已着人备了些上好的rou食棒骨,一会儿派人送过来,也算是犒劳一下它。
他深谙爱屋及乌的道理,想要不着痕迹地献殷勤,从她身边的灵宠下手最是合适。
听到他的话,魑方脸色一黑,对着他恶狠狠地龇了龇牙,露出满口利齿。
这人是想死吗?竟然敢用这种态度对他?
若不是他虎落平阳,早就动动手指把这人捻死在掌心,还容得了对方如此撒野?
荆旬被他的凶恶模样吓了一跳,在佳人面前又不好说什么,只得说:姑娘这灵犬好生威风,在下先行告辞,晚些再来看你。
魑方嗤之以鼻,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荆旬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一眼便看了出来。
他仔细看了苏锦书两眼,心想:不过就是个略有些姿色的小女修罢了,修为平平,人还天真得过了头,有什么好喜欢的,这荆楚门的少主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想那苦追他近百年的艳鬼是何等姿色,怕不是要把这女修甩出三界外,他都全然没看在眼里,还觉得对方十分烦人。
至于他为什么忍耐苏锦书这么久,他却没有细想。
苏锦书在此地将养了半月有余,才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活力,此间荆旬雷打不动地一日数次往这边跑,时不时送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来讨她欢心,关怀备至。
魑方的脸越来越臭,最后发展到荆旬一进门便开始对他龇牙怒吼的地步,若不是苏锦书拉着,只怕会直接扑上去撕咬。
荆旬讪讪然:阿宁姑娘,你这灵犬真是有性格,呵呵脸上的笑都要挂不住。
苏锦书也深感无奈,摸了摸魑方的头以示安抚,解释道:或许是我们在此地待得太久,大黑觉得闷才会如此,并非是针对公子,还请公子莫要见怪。
荆旬连忙摆手:怎会见怪呢?姑娘不必和我见外。
和你非亲非故,为何不必见外?魑方内心烦躁无比,前爪抓地,身体下伏,做出个攻击的姿态来。
苏锦书见状连忙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向荆旬辞行:叨扰了这许久,我们也该告辞了,公子救命之恩,来日必当涌泉相报。
荆旬恋恋不舍地挽留了许久,见她神情坚定,到底不好勉强,安慰自己好在现在已经知道了她的师门和名姓,来日方长,总有机会再见。
再次踏上路途,苏锦书问魑方:大黑,接下来你想去哪里?
魑方看向南方。
那里有他离开了百年的故乡。
好,那我们就去江南。苏锦书笑道。
两人走过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