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叶昰倾兴致缺缺,觉得今时同往日也无什么分别,于是景湉期托叶管家给他的压岁银子了,倒是成了他这个年里唯一的波澜。
“她倒是会讨巧,用我给的银子给我发压岁钱。”
叶昰倾拿起叶管家呈上来的锦囊,相处了这么长的时日,他发现景湉期有个毛病,无论送别人什么,总喜欢做个锦囊。真当自己是诸葛亮,弄什么锦囊妙计呢?
叶昰倾解开了锦囊的抽绳,依着他对她的了解,景湉期向来心思活络,必定不会直接送他银子的。果不其然,从这锦囊妙计中,掏出一只小马驹玩偶来。
“哎哟,这小马驹做的真是讨喜,女郎也算是用心了。”叶管家在旁,连忙捧场道。
叶管家锦囊中就是几锭银子,叶昰倾的是花了时间和Jing力做的一个小马驹的玩偶,马驹通体雪白,马鞍是红段子做的,叶昰倾捏了捏,这马肚子里填了银子和棉花,拿着反而有些沉手。
“她这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总是给我送这样的东西。”算下来景湉期统共送了他三匹马了,叶昰倾小声咕哝道。
“少阁主莫要如此说,这也是女郎的一片心意……”叶管家连忙在旁边圆场,少阁主也真是的,人家如此用心送的东西,还讨不了好,还好女郎不在这儿,要不然两人搞不好又要斗嘴。
其实女郎若是在,能和少阁主斗斗嘴也是好的,这几日下来,叶昰倾都没说几句话。
“对了,这里面应当还有写给少阁主您的吉祥话,您看看?”叶管家收到的锦囊里面就有写了吉祥话的纸笺,他连忙提醒到。
叶昰倾又将那红彤彤的锦囊拿起来看了看了,果然有一张红色烫金纸笺,上面用娟秀的小楷字写着‘万事胜意,福寿安康’八个字。
“她给你写了什么?”叶昰倾问叶管家道。
“回禀少阁主……也是这八个字……”叶管家答道,女郎怎么能都写一样的呢,平日里读了那么多书,好歹也应该多写几个字给少阁主才是。
“想必她也给院子里的丫鬟们发了压岁银子吧,可有这样的吉祥话?”叶昰倾晓得,景湉期这人,对待下人最是公平公正了。
叶管家踌躇了片刻,答道,“她们的压岁银子,女郎回下山就提前发了,倒是没有什么吉祥话。”
听到叶管家说不是人人都有的,叶昰倾心中好歹平衡一些,又问。“正月十五城南县城真的有灯会吗?”
“回禀少阁主,老奴出去采买的时候,好些人已经开始扎灯架了,然而县城的灯会和京城自是不能相比的。”叶管家将自己先前在县城所见的情景如实说来。
“等到十五去看看,我还没见过这边的灯会是何模样。”
叶昰倾其实不太喜欢灯会,在京中他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每次总免不了与祖父一道去应应景,人山人海,喧嚣吵闹,不过就是些纸扎的玩意儿,又有什么看头。
“正是如此,少阁主这么久都不曾下山,也该出去散散心了。十五看了灯会,顺道可以把女郎也接回来。”叶管家见叶昰倾愿意出去走动,欣喜非常,自四月间到现在,少阁主竟是连山都不曾下过一次,叶昰倾多半是不会往热闹的地方去的,难得有这样的兴致,叶管家自是举双手赞成。
“谁说我要去接她了。”叶昰倾反驳到,他只是觉着无聊,也该出去走走了。
“是老奴失言……是老奴失言……”少阁主怎么会有错呢?说错话的当然是他这个管家了。
大年初一,叶昰倾早早祭拜了祖母和母亲。今年不在京中,不必去宫中参加皇家的祭奠,又不必在正月里参加皇后和皇帝的千秋和万寿,是以这个年难得过得清闲安逸。
初三那天下了一场雪,叶昰倾踏着雪,出于礼节,给李氏拜了个年。随后几日,他要么在自己书房,要么就去书阁中看书。一日里也说不了几句话,若是不知情的,怕还以为他是在此处清修的居士。
叶管家本来想着,若不然安排少阁主住去庄子上住几天,换个地方走走,然后再往县城去看灯,药庄离县城终归更近一些。
然而初十那天早起叶管家便觉得头晕脑热,紧跟着就病了。
虽说自己病了,不能在旁伺候,可叶管家还是督促着茯苓甘草等人,张罗着少阁主要去看灯的事儿,那日穿什么衣,要准备些什么小食,去了县城当夜在何处下榻,又挑哪几个人做护卫,那是Cao碎了一颗心,事无巨细,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叶昰倾见管家病了,原是不想去了,又不想辜负他这一番心意。正月十五一大早,便依着叶管家的安排,乘了车带了人,浩浩荡荡往岑南县城去了。
岑南县本来就是济世阁的地盘,所以叶昰倾这位地主家的孙子才不缺房子住,早些天便有人来打扫好了园子,厨娘婢女小厮等人俱是早早就位了。
“少阁主,听松馆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今夜便在那处看灯可好?”茯苓前来汇报今日的流程安排。
听松馆原本是个文人墨客聚集的去处,是岑南县稍有名气的一家书馆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