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于襄州那些总是出入宴会的名流小姐。
她在几年前留过洋,据说又与徐公子有些牵扯。按理说家庭条件肯定很不错,不该跑来这里当画师……实在让人很好奇她的背景。
“能帮到你就最好不过了。”俞鹿也很久没跳了,倚在了桌子旁,喝了杯水,笑道:“距离宴会还有几天时间,我每天都陪你练,等到了那天就一切都好了。”
孰料,事情并未顺利进行。
几天后,一场暴雪降临了襄州。苏珊不幸中招生病了,高烧到了三十九度,病恹恹地躺在了床上,晚宴怕是去不成了。
发着高烧,还穿晚礼服的话,就纯粹是作死了。
在这样正式的慈善宴会,男士与女伴一起出席,是不成文的规定,否则不仅显得势单力薄,还是失礼的表现。
这个时间,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旁人替代了。苏珊觉得身边的人里面,俞鹿就是一个好人选,便主动请求她帮忙,代替自己陪李先生出席宴会。
李先生这才得知俞鹿这几天都在教苏珊跳舞的事,也诚恳一笑:“如果俞小姐愿意帮忙,我感激不尽。”
宴会上面有徐恪之,机会难得,俞鹿肯定想去。之前她只敢在心里想想,谁知道机会这就来了。不过,她也有顾虑:“可以是可以。只是,宴会不是就在晚上么?还有不到十二个小时,现在才找合适的衣服恐怕来不及了。”
苏珊早就想好解决办法了,自信满满地说:“你穿我的礼服,我们身材差不多,若有不合身,找裁缝立刻改,不会浪费太多时间。”
苏珊的办法确实高效。俞鹿在她的房间中试穿了那身礼服。一条深空般墨蓝的长裙,长袖领口皆是繁复蕾丝,绑带在脖子后交叉。背后的剪裁颇为大胆,留出一条狭缝,渐渐扩大,露出了肩胛骨和半边雪白滑腻的背肌。
西洋女人的骨架偏大,苏珊也比俞鹿稍高一些,这条裙子不仅腰身需要收窄,裙摆的长度也要临时修改。但是裁剪设计是改不了的,换在了俞鹿身上,背部裸露的部分也变多了。
这种程度的裸露,俞鹿倒不至于束手束脚。就是天气太冷了,她怕会感冒。
好在,宴会场地里有壁炉和暖风,等落座后,披上上外套就行了。
慈善晚宴在傍晚的六点钟正式开始。五点整,俞鹿被赶鸭子上架,妆发完毕,蹬上了一双黑色的细跟尖头高跟鞋,手拿一个镶着珍珠的包包,挽着李先生的臂弯,就上车去了。
宴会在襄州南城大道的徐家别墅里举行,其位置在一座山上。
这是俞鹿第一次去徐家的地盘。历经了好几道的确认,车子才被放行,驶到了山上,安防比张小姐家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下车,寒冷的空气迎面拂来。已经能透过铁门,看见灯火通明的落地窗了。
一个侍应生站在门口。李先生从怀中取出了邀请函,递了过去。
“李先生,欢迎您与您太太苏珊……”侍应生抬目,忽然注意到了邀请函上的女士名字分明是个外国人名,但来的人那盘起的头发,明显是东方人的纯黑。
李先生彬彬有礼地说:“我太太身体不适,因此由我的好友与我一同出席。有什么问题吗?”
随着他的声音,俞鹿也轻轻地抬起了下巴,年轻的面容,美丽又冷淡,没有说话。
侍应生的眼中飞快地闪了一丝惊艳,回过神来,恭敬地鞠了一躬,让开了身子:“当然没有问题,两位快请进。”
进了宴会场地,洋溢在空气中的温暖扑面而来,仿佛置身在了温水池里。金色大灯,灯火辉煌,偌大的大厅中,已经站满了杯觥交错的来宾。低笑的交谈声嗡嗡如chao水,响成了一片。
从他们进来开始,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李先生在襄州显然是有名姓的人,让大伙儿惊讶的是他今晚带了一个陌生女伴过来。那些火辣辣的好奇视线,几乎都粘在了俞鹿一个人的身上。
若是不习惯社交场合的人,怕是会被盯得很不自在。而俞鹿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注视,不动声色地移了移目光,在人群中,四处寻找着徐恪之的踪影。
怎么不见他?
忽然,人群中有人喊了李先生的名字。
俞鹿转过头去,就见到一个西装革履、大约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快步走来,亲热地与李先生一握手:“你终于来了!我可盼你很久了……”男人的目光转移到了俞鹿脸上,饶有趣味道:“这位是?”
李先生便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为两人介绍了对方。
原来这个男人是今天生日宴会的主角——徐夫人的亲弟弟,也是徐恪之没有血缘关系的舅舅,名叫赵晋择。怪不得会像个花蝴蝶一样在场内乱窜。
还真意外。从表面上看,李先生显然和这个男人的私交很不错,是这个场合关系最好的。反而没有问过一句徐恪之在哪里。
但暗地里,李先生却和徐恪之有私下来往,还暗暗根据徐恪之的授意,安排了俞鹿去张小姐家里——当然,李先生估计到现在都以为俞鹿是不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