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某顺醒来的时候,营地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他当时坐在大巴车门口的座位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对此,后来所有见到他
的人都夸他的心态好,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能睡得着觉。其他人都惶惶不可终日,
生怕当了俘虏,让人家一刀把脑袋割下来。出来不过是想多挣点钱,送了命便和
家里不好交代了。
「叛军还有多远?」他问旁边疲惫不堪的中国工人
没人回答。但是不远处激烈的机关枪声和一声怪啸后营地外不远处发出的巨
大炮弹爆炸声告诉了每一个人他们目前的处境。
「大家注意了。大巴车队再过几分钟便要开车了。所有的人丢下你们的行李,
拿好你们的水赶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也不许上厕所了。现在我们进行最后一
次点名,,张某顺,」
「到。」张某顺回答说
这是大撤退前的最后一次点名了。车队早就来了,但是因为路不通,一直走
不了。
几个满身灰土的当地的工人在车旁无望的向中国最后一批撤离人员挥手告别。
他们今后的命运未卜难测。
十几辆巨大的大巴车几乎同时发动了引擎,在巨大的轰鸣声激起了一阵高高
的沙尘。
「带我走吧?」突然一个当地少女试图逃上车子。但是她马上被刚从张某顺
车上下来,准备前往下一辆车的车队领导拦住了。
「你不能跟我们走。我们和军方有协议,不能带任何当地人离开!路上他们
很可能会检查的。」领队说。
「带上她吧,她是什叶派的。留下会被叛军杀死的。」张某顺站在座位旁把
头伸到车外对领队说;他认识这个女孩。她叫阿依莎,是营地医院的护士。
「司机上车关门。」领队没有理睬女孩的要求,也不理会张某顺再说什么。
他说着检查下一辆车去了。
情况万分危急。能救出现场的中国人便谢天谢地了。他根本没有时间考虑其
他人的事情。再说了,只要同意一个,其他也是危在旦夕的成百上千的工人都会
提出同样的要求。那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张某顺看到了正在发生的一切。这名裹着黑头巾试图逃到车上的少女是张某
顺把她从城里招来的。由于营地上的女人很少,所以工人们总是喜欢找各种借口
到医务室去看一眼医院的几个阿拉伯美女。这不仅仅是由于只有医院里才有当地
的女性工作,还因为只有这时阿拉伯女人才会脱掉她们的长袍,去掉长长的头巾,
换上医生、护士的服装,露出她们凹凸有致,极为性感的身材,美丽的脸庞。
这么特征突出的身材在国内很少见到,在这里却几乎每个女人都是。倒是张
某顺,因为是队里的医生,天天在一起,反倒见怪不怪了。
大约十几天前情况突然变得谨记起来了。当叛军接近并准备包围中国工程队
营地时,营地里的人开始恐慌了。当地的工人已经不来上班,而从远处城里招来
的工作人员也都惶惶不可终日。而最为害怕的正是艾依莎。
「你害怕什么?你们都是同一国家同一宗教的。」张某顺不解的问
「我是什叶派的。他们会杀掉所有被他们抓住的什叶派的人的。」阿依莎闪
动着她长长的睫毛说。阿拉伯人的小脸异常Jing美。
张某顺用英语与当人人沟通,他的英语主要是在中学学的。为此他还联想到
那些二类公知,有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竭力的反对起中国人学英语来
了。如果那时候误听了他们的话,这时不要说出国工作,就是出国旅游都大大扫
兴了不少。现在他估计应该是那些人或他们的子女因为学英语遇到了困难才会这
样拼命反对的。
话说到这里张某顺才知道阿拉伯人内部原来还分有很多派别。美国人来的时
候他们一起打美国人;美国人一走,他们便开始自相残杀。
「你是什么派的?」艾依莎那时候还有心情问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没有宗教。」
「人怎么能够没有宗教呢?你是不是不愿意说?」阿依莎闪动着中国人不曾
有的大眼睛说。同事们都说她极像一位杂志上的阿拉伯公主。眼睛大大的,睫毛
长长的,鼻梁直直的,ru房尖尖的;眼窝虽然没有西方人那么深,却是恰到好处,
就像张某顺到这里才接触到的阿拉伯音乐一样,美,但是非常非常神秘。
「这个,,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不过张某顺发现对一个不了解中国的人很
难解释。他自己连个党员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