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刺痛,她也知自己样貌才学其实是配不上沈修的,可这般世间少有的美男子,以后就不是自己的了,想想心里就会难过。
“我错了行吗?你就…不要和离了,行吗?”
江氏垂下头,眼眶微红,眼里含着泪,手指轻轻拽了下沈修的衣袖。
沈修的眉梢动了动。
有那么一瞬,沈月柔几乎怀疑他要动摇了。
“不必再说,我心意已定,与你再无瓜葛,生死无关。”
沈修将衣袖甩开,疏离的说完这句话,便打开门,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江氏不可置信,她满心以为自己认个错,沈修就会愿意和好,他们还能像从前那般生活。
一切都从头开始。
“从前我对你一忍再忍,不过是因为你是母亲生前便订下的亲,母亲走了,我念着你的母亲与她曾有过的那些闺阁之情,将你娶进沈府,虽不说荣华富贵,但也算是锦衣玉食,从无半点亏欠,可你却不知进退,不念旧情,整日里恶语相向,重伤我的家人,与外人嚼舌根,诋毁我沈府,诋毁我父亲,妹妹,我都一忍再忍,昨日,你竟然口出恶言,毁我妹妹清白,你可知她是宫中妃嫔,你的一句造谣,可能将她推进深渊里,万劫不复。如此恶毒的女人,又怎能做我沈府的当家主母?”
沈修手指抠在门上,声音并不大,却每个字都很清楚。
“我的妹妹,不容许任何人诋毁。”
江氏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再闹,走出门口时,回头对着沈月柔说:“我等着。”
沈月柔转头去看,江氏已经走远。
“你对妹妹,倒是极好。”
苏衍眼眸深沉,如浩瀚星海般深不可测。
“母亲去世前,将妹妹托付于我,我便是豁出这条命来,也会护着她。”
沈修转身关门,脸上并无半点忧伤。
他倒不是无情,只是江氏与他确实是情谊寡淡,江氏好妒,成亲后他也没有纳妾,秦敬倒是送过他一个通房丫头,可沈修也只是当成普通丫鬟一般,从未有过半分他想。
关上门后,氛围好了许多,沈月柔当着哥哥的面,不好黏着苏衍,有意疏远,哪知苏衍一只大手便将人勾了过来,揽在自己身边。
果子刚刚摘过尝了,便知道其中滋味,酸涩甜软,吃了还想更多。
沈月柔脸上泛起红晕,她不好意思当着哥哥的面,与人太过亲密。
本以为沈修会不高兴,哪成想他脸上倒是偷出一丝骄傲。
皇上宠的是他的妹妹,是了,也只有天子能配的上妹妹。
苏衍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扣了扣桌面,看似无意的说道:“朕听到爱妃救了个人?什么人?人在哪里?”
连环三问,沈月柔梗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我……”
还未说出口,沈修向前一步,行礼答道:“皇上,人是臣救的,在臣家里的书房,是臣来照料的,妹妹不知。”
苏衍狭长的眸子寒意透出,看了看沈修,另一只手在沈月柔腰上掐了一下,道:“既然如此,便是最好,与爱妃无关,自然是最好的。廉美人可否住在沈爱卿府上?”
沈修顿了顿,脸上有些迟疑,又看了看沈月柔,回答道:“昨日廉美人回来告诉臣月柔遇到了皇上,可能晚归,一起来的还有臣的旧友秦统领,我便与秦统领对月小酌几杯,廉美人后来看到了,也要与我们同饮,后来她不胜酒力,有些醉,我便让美人回去休息了。”
沈月柔盯着沈修看了一会,总觉得他隐瞒了什么,但又不好当着皇上的面去问。
“秦敬年岁与你一般大,也该娶了妻子,好好收收心思了。”
苏衍捏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眼光惯是高了些,家里给他安排的也不少,可却一个都入不了眼。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将这人心收了去。”
沈月柔怔了怔,她忽然想起秦敬看到廉雪时的眼神,嘴角微微动了动。
不会……?
正当她出神之际,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何事?”
沈修倚着门对着门缝隙问道。
“刺史大人,不好了。东街田家走水了!”
屋外传来男子慌张的声音。
“火势如何?可有人员伤亡?”
沈修本也问的正常,这诺大的柴桑城,连走水都要刺史来过问,岂不是要把他忙死?
可他忽然脸色一变,猛地将门打开:“东街田家?可是田文安家里?”
屋外的下属纪吏神色慌张,额角还渗出汗珠,唇瓣抖抖嗖嗖的。
沈修眉头紧锁将屋外小吏赶走,关门走近皇上桌前,沉声道:“皇上,田文安是田棠大人的独子……”
苏衍握在沈月柔腰间的手指突然一松,他猛地站起来,脸色瞬间变了,眸子深邃无比,嘴角带着冷意道:“三公主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