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佐铭谦终究是冷漠的,就连在最激情最没理智的男女情事上,他都是如此。
他不懂温柔,不懂爱抚,但他的进入带来的欲火足以灼热她的全身,她由内而外都沉沦在他沉重的撞击里,在他炽热的气息里,在他结实的胸膛里。
他的怀抱温暖至极,漆黑的眼眸却从头到尾没有一丝情欲,冰冷自持的神情可以轻而易举令人望而生畏,令人心碎。
只是沦陷在爱情里的她丝毫不在意,甚至没有任何迟疑地安慰自己,他本来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她喜欢的就是他这样冷漠的性子。
苦都是自己找的现如今,她更没有勇气去问他仅仅一句,你有爱过我吗?她已经清醒了,她知道的,他没有,他没有,他没有
在车子失控的瞬间妮蒂亚惊愕地回过神来,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在刺耳的刹车声中撞向路边高大的梧桐树,一刹那,她仿佛也知道了,死去的郗良,还会回来。
我要妈妈。
你的妈妈死了,你只有爸爸,知道吗?
叶柏一走进书房就听到这么一句话,不可思议地暗叹一声。
布莱恩回过头问:你知道怎么解决了这小子吗?指着单人沙发上白白嫩嫩的小男孩,他的眼睛黑而亮,定定地望着叶柏。
叶柏走近这一大一小,有意无意地摇头,也许过几天他就习惯了。
最好是。布莱恩整整衣襟,他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面无表情走出书房。
叶柏头疼起来,看着沙发上歪过脑袋的天真孩子,心情复杂得不忍端详他。
小男孩望着他,兀自咧开嘴笑起来,小ru牙若隐若现。
叶柏沉默着坐在他面前,他圆润的脸蛋上亮晶晶的黑眸像两颗切割完美的黑宝石,薄红的小嘴笑意盈盈,小手捏着衣摆扯了扯。
此前,妮蒂亚·斯特恩下了决心要带这个孩子到西德,意欲远离他们,即使布莱恩给她使绊子,她的行程也还是悄悄安排了。
佐铭谦对此仍毫不在意,布莱恩心平气和地和妮蒂亚谈了谈,她想去哪里定居无所谓,孩子必须留在美国,但她无比愤怒,孩子是她生的,她不愿把孩子让出来,不愿退步。
布莱恩认为这个女人想走江韫之的老路,他当然不愿意再看见佐-法兰杰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又被带去哪里,他产生了杀死妮蒂亚的心思,还问了左誓的建议,左誓与他沆瀣一气,隐晦道:你懂不懂什么叫礼尚往来?
所谓礼尚往来,无非是想杀死妮蒂亚的郗良Yin差阳错替他们杀了斯特恩老头,现在,是他们该回报她的时候。
四月一日,距离妮蒂亚带孩子前往西德只剩一个星期的时间。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去母留子,叶柏只觉荒唐残忍,面对这个孩子,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一大一小面面相觑,寂静无声。许久,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叶柏朝门口看去,佐铭谦站在那里,白净的脸庞上一片Yin郁。
爸爸。
孩子认得佐铭谦,一看见他就想滑下沙发去找他,叶柏怕他摔,伸手将他拦住。
爸爸。
佐铭谦一眨眼,冷声道:布莱恩在哪?
叶柏道:他说还有事,走了。
爸爸。孩子望着佐铭谦天真地笑,一心以为他就要过来抱他。
佐铭谦走进来,直直走近桌上的电话,面色沉冷拨了一个号码,命令道:给我找布莱恩回来。
他挂了电话,叶柏唤了他一声,铭谦,她的后事怎么办?
文森特去办了。佐铭谦深吸一口气,直白问道,以后谁来照顾他?
这也是叶柏心里正在想的事,往后谁来照顾这个刚刚丧母的两岁幼儿?显然,佐铭谦这个当父亲的并没打算承担起父亲的责任。
爸爸,抱。孩子举起两条手臂,眼巴巴地望着佐铭谦。
佐铭谦仍旧无动于衷,视若无睹。
叶柏不着痕迹压下孩子的手臂,沉yin道:让布莱恩负责吧。
两三个小时后,一通电话打来,向佐铭谦汇报道:布莱恩已经在去lun敦的飞机上了。
罗莎琳德和梵妮走进大厅时,孩子在玩小车子,娜斯塔西娅呆呆坐着,手上拿着一份报纸。
娜斯塔西娅,怎么了吗?梵妮敏锐地察觉到心上人的情绪不对劲,看起来悲天悯人的。
斯特恩小姐死了。娜斯塔西娅叹息道。
斯特恩?梵妮和罗莎琳德对视一眼,拿过报纸看了看。
我的天,这也太不幸了!梵妮由衷慨叹道。
罗莎琳德微蹙眉头,并未说什么。
人为什么会死呢?娜斯塔西娅一脸悲哀呢喃着,罗莎,梵妮,我们也都会死,是吗?
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梵妮扯出微笑道:娜斯塔西娅,你别胡思乱想,我们还有很长的日子呢。
娜斯塔西娅心里明白,母亲、养父、养父的妻子、郗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