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郗良还坐在餐桌边发呆,罗莎琳德冷着一张脸走过来道:娜斯塔西娅还想见你。
郗良蹙起眉头,起身跟着走。到达起居室门口,罗莎琳德自觉没有跟进去,只在门口等。
你要见我?郗良语气淡漠问。
娜斯塔西娅微微一笑,恳求道:你能不能帮我写上我的名字,还有我妈妈的名字?
郗良点点头,娜斯塔西娅从被子下拿出笔记本和钢笔,我叫Yin成安,妈妈叫Yin原晖。
郗良在Yin庆长上面按顺序补上两个名字,好了。第一个是你妈妈,第二个是你。
娜斯塔西娅捧着笔记本,尽管看不懂,但热泪已盈眶。
谢谢你,郗良。
不客气。郗良不解地看着她,不明白她在感动什么。
娜斯塔西娅缓缓合上笔记本,沉yin道:姐姐,你想不想看我妈妈的照片?
你妈妈的照片?郗良迟疑道。
娜斯塔西娅倾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本相册,打开来便是一张张黑白照片,不变的画面尘封着一个神情冷漠的美丽女人。
郗良眉头紧蹙,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人就是你的妈妈?
嗯。娜斯塔西娅有几分骄傲地应了一声。
为什么你会有她的照片?郗良颤声问。
是法兰杰斯先生给我的礼物,因为我要结婚了。
与照片上的女人远远地对视,郗良呼吸紊乱,心里一阵悸动。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见过她,在很久很久以前。
模糊的记忆里,那个女人冷漠的眉眼与照片上的Yin原晖如出一辙。
是虚伪冷酷的江韫之?
不郗良兀自喃喃,眉头拧得更紧,渴望得到答案,脑海却一片混沌初开的景象,蛛丝马迹凌乱不堪,时隐时现,叫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不是江韫之,不是江玉之,不是她的母亲祁莲,可是还有谁?
郗良?娜斯塔西娅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不安唤她。
郗良回过神来,钻牛角尖之后脑袋莫名昏昏沉沉,她决定不去想,因为此刻正有一件极其可悲的事情摆在她的面前,天意似乎在嘲笑她
可怜的Yin原晖的女儿,至少还有母亲的照片,还知道母亲长什么样,但不可怜的郗良,没有母亲的照片,也已然忘了母亲的模样。
呵呵郗良轻笑两声,唇角勾起的弧度满含苦涩,幽暗的美眸异常晶亮。
她兀自转过身,无力地拍打自己的脑袋缓缓走向门口,背影寂寥。娜斯塔西娅不明所以地叫了她几声,她也没有驻足回应。
门打开,郗良走出去,罗莎琳德进来看一眼,庆幸床上的人还好端端的。
娜斯塔西娅,你好好休息吧。说着,罗莎琳德就要把门关上。
等等,罗莎。
怎么了?罗莎琳德走进门内几步,听候差遣。
娜斯塔西娅抿抿唇,神色落寞道:郗良看起来不高兴,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开心。罗莎,求求你,你就给她喝点酒好不好?在喝酒的她,好像会开心一点
因为娜斯塔西娅的话,罗莎琳德没有把郗良带回房间锁起来,让她在大厅里坐着,然后,叮嘱梵妮以外的几个姑娘都不要靠近大厅。
郗良清瘦归清瘦,却一点也不娇弱,仿佛动物园的笼子里饿得骨瘦如柴的困兽,再颓靡不堪,也是一头猛兽。
这会儿困兽乖乖待着,坐在宽大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罗莎琳德拿来一瓶葡萄酒和一个酒杯走近她,给你。
酒郗良抬头,恍惚问,给我的?
罗莎琳德默然不语先斟酒,接着无奈道:是娜斯塔西娅给你的。
郗良接过高脚杯,凝视深红的酒水,唇角不自觉上扬。书里讲过,认亲结拜是需要酒的,可见娜斯塔西娅很聪明,知道认姐姐要请姐姐喝酒。
她抿一口酒,心中乌云且散,坦然地朝罗莎琳德露出一个慵懒含蓄的笑。
罗莎琳德放下酒瓶,没再理会她。郗良慢慢喝着酒,安安静静独处,随后躺在沙发上闭眼憩息,一不小心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是能午餐的时间了。她没有乱跑,乖乖喝着没喝完的酒,直到罗莎琳德过来通知她,吃饭了。
走进餐厅,郗良眼尖地看见长形餐桌上只有两份牛排,还有一瓶开好的葡萄酒。
她们呢?郗良随意一问,注意力都集中在酒瓶上了。
她们在仆人的餐厅吃,梵妮陪娜斯塔西娅在卧室吃。罗莎琳德面无表情地说,拿起酒瓶豪迈地给郗良倒了大半杯酒,希望她喝完酒继续睡觉。
郗良看着倒得咕噜咕噜响的紫红ye体,朝罗莎琳德堆起笑脸,没再多话,捧起玻璃杯径自喝了。
罗莎琳德在对面坐下,心平气和切着瓷盘里的牛排。
她已经和玛拉通过电话,但她没有告诉玛拉这里发生的事,只打听霍尔的行踪。玛拉说:霍尔已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