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画眉田庄寂静的大厅里,杰克和爱德华看见一地狼藉,血流成河。
走出大门时,他们不约而同看一眼坐在副驾驶座的郗良,爱德华眼里带着畏惧。
杰克心情复杂,面色凝重走上前,隔着车窗道:他们攻击你了吗?
郗良点了点头。
还要去见你的读者吗?
郗良继续点了点头。
三人在天黑之后抵达费城,住进旅馆。等郗良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裙子坐在沙发上,杰克不由拉了张椅子坐在她面前,语重心长千叮咛万嘱咐。
等到了斯托克庄园,你不能攻击任何人,记住了吗?
记住了。
斯托克庄园是法兰杰斯的地盘,杰克认为法兰杰斯的人不会主动攻击一个女孩,因此,他不希望郗良主动和对方起冲突,是一定没有胜算的。
如果人家愿意和你做朋友,你就好好和人家做朋友,如果人家不愿意,你就离开,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只是离开,走来找我们,记住了吗?
记住了。
你没有立刻回答。杰克严肃道,你是不是还在盘算什么?
郗良呆呆地摇着头。
清晨,梵妮路过窗边,余光里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她后退两步回来趴在方格玻璃上张望,黑色的纤细身影从小森林里出来,朝着斯托克庄园缓慢走来。
梵妮皱着眉头一直盯着,等那黑影移动得更近时,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神色凝重地离开窗边,惊惶跑出大厅。
走在车道上,郗良望着远处的建筑物,像在做梦一样,她就要见到Yin原晖的女儿了。然而,很快,在她的前方,一个女人跑出来,速度飞快,眨眼之间来到她的面前,粗暴地扯着她塞到树后。
你怎么会在这里?梵妮吓白了脸色问。
你认识我?郗良随手扔下小包袱,揉了揉被掐得作痛的手臂。
被她这么一问,梵妮的冷漠都崩塌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郗良,确定自己没认错人。
梵妮·桑德斯。你不记得我了?你生孩子的时候我去过你家。
郗良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算是想起来了,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问你的。梵妮冷声强调。
郗良俯身拎起自己的行李,道:我来找人。
一瞬间,她想起来Yin成安已经结婚了,这是Yin成安嫁人后住的地方,可是这个女人,听安格斯话的这个女人怎么会从那里面出来?结婚,安格斯
郗良倏然伸手揪住梵妮的衣领,原本深沉的目光变得锐利,直直瞪着她,你为什么那么紧张我在这?
梵妮看着郗良的眼神,那是以前在跟安格斯闹别扭的时候才有的,带着与她的年龄和样貌所不符的狠戾、杀气,假如她有本事或权力,那么安格斯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回。
梵妮镇定着轻而易举拉开她的手,我不紧张,我只是好奇。安格斯呢?
我不知道。郗良眨眼间又沉静下来,佐铭谦的妻子她见过了,那么看看安格斯的妻子也不错。
她将袋子抱在怀里,道:我要找Yin成安。
梵妮恍惚间想起自己帮娜斯塔西娅寄过的信,寄给夏佐·克劳利,寄给眼前这个女人。因为没有及时收到回信,再加上娜斯塔西娅被迫结婚、搬家,她都忘记还有这么一件事了,而令她完全没想到的是郗良居然会在两年后直接找到这里来,变成她的大麻烦。
上帝,那封信早该被灰尘瓦解了。
这里没有叫Yin成安的人。梵妮矢口否认。
不要骗我,画眉田庄的老女人说她嫁到这里。
该死的诺玛!梵妮暗咒一声,继续镇静地否认,这里没有这个人。
我知道你在撒谎,我确定这里就有这个人,不过,她嫁人了也应该改姓了,我不知道安格斯姓什么。
安格斯姓什么关娜斯塔西娅什么事?梵妮思忖着她的话瞬间恍然大悟,郗良以为娜斯塔西娅是安格斯的妻子。
你不说真话也没关系,我自己去找。
郗良说完转身要走,梵妮眼疾手快地把她扯回来,你一定误会了什么,她叫娜斯塔西娅·法兰杰斯。
郗良浑身都僵硬了,法兰杰斯?这是佐铭谦的姓氏,她一直记得,只要是关于佐铭谦的一切,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的丈夫是霍尔·法兰杰斯。梵妮转变态度,为了讨好郗良,为了她那滑稽的误会不要给她造成更大的麻烦,她必须跟她明说。
郗良隐约记得霍尔·法兰杰斯,报纸上见过的。她恢复平静,给梵妮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黑色的眼眸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那就是娜斯塔西娅·法兰杰斯,我要找她。
我得先知道你找她做什么。
你也提醒我了,你是安格斯的人,你在法兰杰斯家里做什么?
郗良笑意未泯,前所未见的睿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