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屿回到酒店,余玖已经醒了,靠坐在床上发呆,见门口响动,瞥了一眼。
短短三十分钟不见,心头涌上许多情绪,他把饭菜放到桌上,匆匆过去将人搂进怀里,浓密的睫毛眨得缓慢,如一只破碎蝴蝶,令她看上去太过脆弱:怎么了?
你去了好久。余玖闷声道。
半个小时而已,是不是想我了?他低笑,手臂愈发收紧。
不想。她用力摇摇头,有气无力地道:我快饿死了。
贺东屿无语,狠狠地咬了她一口,掀开被子,把她打横抱到桌边安放好,再将一个个包装盒拆开,顿时香气四溢。
好香哦。肚里的馋虫全被香味勾出来,整整一天颗米未进,余玖望着满桌美味佳肴,忍不住咽口水。
贺东屿做完一切,又捞起椅子上小小的一只,安放在自己腿上坐着,拿起筷子抵到她手里:快吃吧。
余玖拿着筷子却久久下不去手:你抱着我怎么吃啊?
就这么吃。他毫不在意地说,双手揉着扁平的小肚子,脸埋进左边肩窝里轻蹭,又用特别低沉温柔地声音说:刚刚一路上都在想你,玖宝,这是为什么?
一阵阵呼吸喷扫在颈项,shi热清淡的气流钻进皮肤毛孔,突然痒麻得厉害,余玖歪着脖子,眼睛忽闪,声音不稳地回答:我怎么知道。
贺东屿笑了笑,紧紧抱着她,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他忍不住啄吻吊带睡裙下裸露出的肩头,下巴抵在上面,从后看她清瘦的侧脸:让我抱抱你。
一来二去的调情致使余玖心悸不已,她没打算继续争执,注意力转移到满桌的大鱼大rou上,埋头苦吃起来。
余玖的脸颊小巧幼圆的,嘴巴也偏小,吃饭的时总会一鼓一鼓的,再配上一副认真干饭的表情,在某人眼里真是可爱得要命。
吃到半饱,停下中场歇息,一杯碗rou汤递了过来,她接过,小口小口喝了大半,这才想起身后的人rou椅子。
你还没吃吧?偏头往后瞧,对上目光灼灼的一双眼,冒着幽幽绿光,随时要吃人的感觉,她不禁顿住,头又悄悄移回原位。
你倒是有良心,现在才记起我。他捏捏胀圆的小肚腩。
余玖想起他还有胃病,赶忙夹了一块他最爱的鱼rou,偏过身,送到人嘴边,问:一起吃吧,我喂你好吗?
嘴角忍不住上扬,贺东屿望着担忧的脸蛋,没答话,却是张口吞下了她送来的鱼rou。
自己的肚子忽然不饿了,余玖忙着投喂贺东屿,而他似乎特别享受,边吃边注释她。
晚饭结束,贺东屿安静地抱着她坐在沙发上。
一时无言,余玖突然不知道该和他聊什么,似乎除了上床做爱,他们现在好像没有共同话题。
贺东屿自然发现了她眉头紧锁的模样,将人提起来,分开腿,面对面跨坐在自己大腿上。
在想什么?他盯着眼前的小脸观察,又凑过去贴着红唇厮磨。
两人鼻尖对鼻尖,嘴唇贴嘴唇,零距离的对望中,余玖发现他身上散发着成熟气质,真脱变成男人了,这么一想觉得嘴巴好热,脸也烧起来。
买了明天下午的机票。她往后离了一寸,补充一句:回h市。
贺东屿闻言脸色瞬时变了:一定要回去?
我妈一直催我呢,而且后天还要上班。
再待几天不行吗?
年假好像用完了。
那请事假。
我在你心里连几天工作都比不上?
这哪跟哪?
才把我追到手,你就说要走?余玖,你的心怎么这么大?
余玖被质问得哑口无言,愣愣地看向他,突然想起,还没找他算账呢?果真被刚才的虚假面目迷昏了头。
想着连日来受到委屈,她一把推开贺东屿,愤懑地说:是你让我滚的。
突如其来的指责令他摸不着头脑,刚想开口,又听她愤愤数落:不仅让我滚,说我的脸让你倒胃口,还说你爸妈给你介绍的女人比我漂亮体贴,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长得很丑?
贺东屿记起这几天对她确实很差劲,赶忙谄媚回答:我那是气话,玖宝在我心里是最美的,谁都比不上,再说你要是真丑,我怎么可能栽倒在你手里两次。
余玖将信将疑,在他伸手过来抱自己时,立马打落,继续道:上次在你家里,骂我是母狗,还对我特别凶,把我弄得好痛。
那我是公狗,汪汪汪。他立刻学狗叫,看见她忍不住笑了,才轻挑地说:以后你还跪在地上撅着屁股让我Cao,我保证不会弄疼你。
滚。余玖推开他,见她还要张嘴,贺东屿迅速堵了过去,温柔地吻着:玖宝,都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对你这么凶了。
男人信得过,母猪都会上树。余玖一把推开他,擦擦嘴角的口水,不容置疑地说:口说无凭,根本无法让人信服,我要惩罚你。
他望着她,得,什么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