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正值十五歲的少女,她昔日稚氣的面容已經轉換成了另類的韻味了,Jing緻的五官也成了一張令人驚豔的面容,那以往僅過膝的身長也在這些年耐心的滋補下勉勉強強地到達了男人的胸前,而今日她也依舊是那般喜悅地向站在窗台的他揮舞著手心。
少女那頭如月光般皓潔的芡食白長髮,今日則是用著退紅色的流蘇緞帶作為裝飾,隨著她欣喜的舉動那垂放在她腰後的編織流蘇也為之搖動。而她今日所穿的衣著恰好是男人最為喜愛的衣物,兩件式的長掛,雖然男女的款式多少有些落差,但是絕大部分的細節都是相同的;以淡櫻花色為基底的內裏,從外裹的月牙白薄紗下可以見著裡頭那件粉色內裏的茉莉刺繡,以銀絲為主所繡出的花藤在薄紗的遮蓋下非但沒有掩蓋住它的典雅,反倒還增添了一種秀麗。
那雙紫苑色的眼眸隨著光線的照射,而微微地眯起,但是過不了多久,她眼前刺眼的陽光就被一隻寬厚的手掌所遮蓋住了。
「朕,不喜歡妳如此稱呼朕。」男人一如既往低沈充斥著渾厚且帶些沙啞的菸嗓,緩緩地從少女的頭頂傳遞了下來,雖說他的語調中夾帶著不滿,但是卻沒有誇張嚴重的不悅,頂多只是一種類似於孩子氣的叮嚀。他總是這般隨時隨地出現在她的面前,完全不替歲數已日漸年邁的護衛思考,僅僅想著要快些地將少女的視線佔為己有。
「茉薾塔已經十五歲了,再那麼叫的話,感覺很幼稚的。」她仰起頭來不自覺地嘟起了雙頰,淘氣的模樣在她父皇的眼裡是在可愛不過了。
「」男人雖身為一國之主,但是此刻他聽聞了少女的回答後,不免露出了一絲委屈與哀求。即便是什麼稱呼都沒有關係,他起初是這麼想的,但是每每聽見她如此呼喚自身的時候,便還是會多少失落於一種無形的距離感,明明就在眼前,就愈發愈覺得是否有一日他必須以威迫的方式強留她在身旁。
就在他為了將來也許會發生的事務所煩惱時,少女墊起了腳尖,將今早現採的茉莉花微微地遞到了他的鼻尖之下。
「拔拔,香不香?這是今早茉薾塔跟愛蓮一起去採的!」
「香」每當他如此陷入某些煩事時,少女總是可以一語將他的世界再一次點亮,就如同這一次,他又一次被她的話語所拯救了。他那雙只有寒氣的眼眸只要對上她,總會不自主地透露出溫度,而那寵溺的想法打從心底地且只為她所勾起,他甚至到不知自己在回應她時勾起了一抹極其好看的弯笑。
他那隻帶著涼意的手掌貼附在她的臉龐上,隨後又用指尖輕輕地撫過她嬌小圓滑的耳垂十五歲了,已經到了少女可以訂婚的年齡了。
???
站在屍骨之上的少年正是霍格瓦共和國的第三王子涅羅賈?華爾奇?黑基寧。
身為妖魔王族的涅羅賈,對比起一般妖魔族來說,他前額處兩三指節的尖角更加的鮮紅,甚至隱約地在連結處有著暗沈的酒紅刻紋,而從袖擺下透出的肌膚上是清晰可見的妖魔特有烙印,如果並非是妖魔族的血統便無法承受那泛著彩光的圖騰刺青。
除了這兩點以外的特徵,涅羅賈的外貌其實就如同人類一般,只是比起普通的人類來說,他或許在常人眼中是一位極具有魅力的少年。褐色也可說是棕色,但卻又偏於烏黑的夜色碎髮,垂落在他的兩耳側邊,稍加細長的尖耳上是一對他們妖魔傳統的鈴鐺耳飾,而那雙僅剩殺意的黑鳶眼眸此刻正俯視著向他單膝跪下的僕役。
「嘖,臉都沾上了。」涅羅賈一臉嫌棄地抹了抹臉頰側,暗沈的血漬就這樣印入了他的掌紋之中。身為妖魔一族,且位居所有人之上的最高位種,他本身似乎有個異於他人的扭曲慾望,但是他卻對此不屑一顧,只是認為這就一種對等代價,渴望強大的同時勢必就要犧牲掉些什麼。
「大人,魔尊的軍團已踏入了共和國的邊界。」那名僕役絲毫不對涅羅賈暴躁的舉動感到畏懼,而是一直處於平靜心態地向他匯報要事,畢竟有服侍三王子的各位下人都知曉,這名受眾人推崇的皇族血脈才是真正適合繼承共和國領導之位的候選人,只有他才能壓制住那群蠢蠢欲動,早就想推翻共合國和平體制的獸族、Jing靈等等。
「嘖,怎麼沒一件事省心!」涅羅賈煩躁地瞇起了雙眸,丟去了手中那被早已砍到鈍的長劍,一步一步地從群屍身之上走到了平穩的地面。
「對了,康拉德那傢伙呢?」
「回大人,二王子此刻正在列蘭赦帝國。」
列蘭赦帝國?康拉德那傢伙在那人族國家裡做些什麼?涅羅賈一臉不理解地在心中反覆自問著,但是隨後他又想起了近期列蘭赦帝國的新起,相較於其他人族國家,這個被那名以殘酷冷血的君皇所統治的國家,似乎在某種程度上,還比一些隸屬於霍格瓦共和國的他族國家要來得強大許多。所以,康拉德該不會是想得到列蘭赦帝國的協助,以鞏固在這場繼位之爭中的位置不過,他似乎也不需要太過擔心這件事,畢竟康拉德對他也不具有什麼特別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