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心中怀有不满和敌意时,说话的速度会减慢。反之,心中有鬼说谎时,则说话的速度也会加快,而且会故意发出莫名的笑声,以加大音量的方式来增强自己的信心,力求解脱在内心的不安和恐惧。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就叫做虚张声势。
战国从最底层的士兵一路滚爬摸打爬到如今这个位置,审问的犯人不计其数。一个人是不是在说谎,他几乎瞬间就可以得出结果。然而眼前的诺拉表现的十分镇定,完全没有受他见闻色一丝一毫的影响。
十五年前,我奉您的命令去击杀撒拉海德(私设,原作没有)。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然而回来的路上,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状况。就在返回本部的途中,还有三个小时就能到三角海流。然而就在那里,有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物体悬于半空,切割的极度工整,薄如蝉翼,不像是此世之物。我觉得非常可疑,便命令其余士兵待在船上候命我独自一人下船探查。我已经极力控制自己不要接触它,然而还是被它拉进了一个空间里。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那里空间里的一分钟,就相当于真实世界里的一年。诺拉缓缓叙述着,于战国而言这发生在十五年前,而对她来说一切仿佛发生在昨日。
战国道:你向来谨慎,怎么能犯面对不清楚敌人的情况下独自下船这么致命的错误?
诺拉正视战国,目光如炬:因为我有预感它不是敌人,而是想要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战国沉默了一会儿,肃声问:它都说了什么?
空气霎时间凝固了,一种Yin冷感悄然凌驾于诺拉并不宽阔的肩膀之上,越来越浓郁的肃杀之气笼罩着她她心里清楚,这是这次谈话的关键。
一颗贱兮兮的心在她胸膛里跳动起来,她微微一笑道:它说有男人喜欢我,对我无法自拔,得不到我就要作天作地。
战国的胡子开始为战国的脆弱的小心灵默哀。
而且它说是三个男人。她又补充道,您说是不是很可笑,它说的怎么可能是真的嘛~
战国没敢回答而是默默地捂着胸口,仿佛看见了自己像一条哈巴狗流着长长的口水躺在Jing神病医院而隔壁床铺是整日对他说战国你看我身上的这根汗毛多长的卡普。
那那它还说别的了么。
她眼中顿时灰蒙蒙一片,像是清晨笼罩着海洋的雾气,心中百感交集。系统给她呈现的影像是她最恐惧看到的画面,无论何时,无论何人,她都不能诉诸于口。诺拉平静心绪后缓缓说道:
它还告诉我,我不在的这十五年,泽法老师是怎么失去了他的右手臂。
然后诺拉抬起头,眼中的决绝和凌厉居然使战国望而生畏,简直是有地狱恶鬼在借助她的眼睛在凝视自己。战国怔住了片刻,仿佛现在被质询责问的人不是她,立场完全颠倒了。
不过三个男人为我要死要活这种拙劣的谎言它都能说得出来,那我想它给我看的场景也肯定不是真实的。诺拉来了一个转折,之前停滞的气氛立刻一扫而空。
老师是海军英雄,一切都不会走到那一步的,您说是吧,战国叔叔。
诺拉哈哈笑着打摆手,然而她嘴角的微笑蕴含无限的悲凉。
为什么不答应她的请求。卡普从Yin影中现身,手上依旧拿着一直不离手的仙贝。
她的请求你也听到了去见泽法?换做是你,你会答应么?
卡普歪了歪头,大口大口地嚼着仙贝没回答。
战国冷哼一声。看着诺拉袅袅婷婷远去的背影,他仿佛闻到了走廊尽头弥漫着呛人的火药味儿,黑影从烟尘越出,落在她的披风上。
我是在保护她。战国眼神放空,仿佛看见了分崩离析的未来:
对于世界政府而言,一个不听话的军人,还有活着的必要么。
离开战国办公室的诺拉脑子里想的全是泽法。她还记得很多年前老师骑着摩托车带着她在夜晚中灯火酒绿的马林梵多里,奔驰在大街小巷。那时的老师脸上已经有苍老的痕迹,然而神色间依旧有少年郎顾盼自雄的影子。那时候她就在想:这哪里是一个堂堂的海军大将呢?
说谎的真谛在于一切细节不厌求详而且全部真实无误,只有在重要关头胡说一通这是库赞那个滑头告诉她的。然而她没有选择说谎,因为面对战国,所有谎言都将无处遁形。所以刚才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无误的,可唯独只隐瞒了一点
那个系统不仅告诉她泽法老师是如何失去了一只手臂,还告诉她泽法是如何失去了生命。
是的,她知道了老师的未来:当泽法老师得知斩断他手臂,杀伤自己众多学生的海贼加盟海军成为王下七武海后毅然退出海军,以歼灭全世界海贼为目的成立NEO海军;此行为被海军视为背叛,与前来讨伐他的学生们激战至死
真是有意思,诺拉心想。她本是一个生活在过去的人,却因为预知了未来的事情而来到了十五年后。她刚才之所以说那样富有玄机的话,就是为了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