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鹿十九带了一个自己睡过的男人回家已经过去三天了。
陆瑜在心里默默算着日子。
但是除了每天都一反常态给他打电话问候以外,他的哟哟一次都没有回家看他,也没有开口解释那个叫君令名的小白脸是怎么回事。
烦躁地翻着手下几天前就给他递上来的资料,陆瑜越看越不得劲。
这个君令名,是永海大学文学系的大二学生。
小时候和父母生活在宁源市,生父是个稍微有点名气的学者,但是因为意外很早就过世了,留下他的生母带着他嫁给现在的继父蔺裕。蔺裕是个生意人,看好永海市的市场举家搬了过来,结果运气不好失败破产,又染上酒瘾和赌博的恶习。
再后来,他的生母因病去世,他靠着勤工俭学考上大学。
三天前,蔺裕为了不被债主搞死,在得知债主喜欢年轻漂亮的男人之后,他就想办法把君令名骗到长乐城,绑起来下药准备送给债主来抵部分债务。
那位债主,已经被鹿十九敲得脑震荡,又被蒋云夷找人威胁了一番,现在躲家里根本不敢出门。
不过是个小小的有点小关系的老板。
但是这个君令名,陆瑜越来越看不懂为什么了。
他和鹿十九在以往的生活里没有任何交集,鹿十九也不是个同情心泛滥到看谁可怜都会去献身的人,为什么那么偏爱他?为什么就偏偏是他呢?
敲敲桌子,陆瑜抬头问道:永年,钱乐安还没有回来吗?
站在他面前的中年男人周永年看起来老实人无疑,怎么看都不像是管理着整个赌场的负责人。
还要几天,这次的事情有点棘手,而且他也是刚上手接触这些,急不来。
也只有钱乐安那个臭小子能从鹿十九嘴里问出东西。
等那个臭小子回来后把这份资料也给他一份。陆瑜把桌子上的文件收起来,想了想又叮嘱道,暂时不要给他安排需要出远门的工作了。
他还需要那个同样觊觎着自家哟哟的小东西去学校看住其他不怀好意的男人。
明明鹿十九终于不再固执地喜欢自己。
为什么,他反而这么不爽呢?
陆瑜不是不明白,他只是在拒绝去想那种可能,那是不可以存在的感情。
老大对小姐居然真的也有那种感情!
伪老实人周永年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因为太过于尊敬陆瑜,他始终都没往那方面去想。这次的赌局他铁定要亏得一干二净,可恶,钱全让蒋云夷那个女人给赚了。
至于蔺裕。
周永年还记得大小姐昨天和他要了几个人,说是今天要去处理点小麻烦。
君君。
啊?
看着被她叫了一声昵称,而一脸疑惑加茫然的君令名。鹿十九平静地踮起脚伸手拍拍他的头顶解释道:你的名字太长了。
长?你的名字不也是三个字吗?
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这么叫起来顺口方便,君令名好笑地点点头。
鹿鹿
他偷偷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这种情侣一样的称呼让他心底泛起一股甜到快要发齁的喜悦。只要他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等其他男人腻了,因为无法独占她而离开之后,她总会属于他的。
没注意到君令名的小心思,鹿十九踹了一脚抱头倒在地上求饶的蔺裕,问道:这个人你想怎么处理?
要是在末世就好了。
直接杀了都不会有任何法律问题存在。
做掉?
她已经不知不觉在末世里适应了杀戮。从蔺裕的角度看,面无表情望着他,能如此平淡地说出杀了他的鹿十九和恶魔相比差不了多少。
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令名你帮我求求这位大小姐!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求你了,我不想死!!!男人一边鼻涕眼泪混杂着血乱流,一边试图去抱住君令名的腿,令名,爸爸是爱你的,爸爸保证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这个男人害死了他的母亲。
君令名不是没有想过报复,但他的母亲直到临死的时候,都在期望着他考上大学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她不希望自己仇恨,所以他选择去过母亲理想中自己该有的人生。
这些以前在他眼里算得上大问题的事情,在有钱有势的大小姐眼里连小麻烦都算不上。
算了,狐假虎威就狐假虎威吧,反正他已经是大小姐的人了。
别叫我名字,还有,以后不要让我在永海市再见到你。
说完君令名就不愿意再看地上的蔺裕一眼。
虽然君令名的意思是放过他了,但蔺裕并不敢轻举妄动,只要这位带着十几个凶横壮汉的大小姐不发话,他连动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滚。大小姐发话了。
我这就滚,这就滚!
蔺裕连滚带爬地跑了,君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