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盛彦堃六点钟准时起床,简单收拾后出门晨跑。
四十分钟内跑完十公里是他每日的必修课,除非他身体抱恙无法起床,否则雷打不动谁都无法阻拦。
跑了没几步,他接到喻尘电话,对方声音里明显透着疲惫。
“她的命算捡回来了,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24小时。病人腹部内出血,身上多处骨折,脑部有明显血块暂未压迫神经,具体情况还要等她醒来做进一步检察,背部扎入大量的玻璃碎渣,目前都已取出但以后必定会留疤。堃爷,您这出手越来越狠了,连小姑娘都不肯放过。”
喻尘解释完病情,忍不住埋怨,血腥他见多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盛彦堃把一个女人打成重伤,因为这人大部分时候都是一击毙命,根本不留活口。
盛彦堃刚入行时,他才是个研究生刚毕业的医学生,见多了医院的那点事后自恃清高地开了家私人诊所,结果生意惨淡入不敷出。那会儿盛彦堃经常带着兄弟几个人找他疗伤,一来二去几人熟识起来。
后来盛彦堃发达了,专门投钱建了一家医院,二话不说请他做了院长,他回报以高超Jing湛的医术,一次次帮忙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这么多年下来,两人早已积攒下过硬的革命友谊。
“她想刺杀我,结果没成功。”盛彦堃不慌不忙地解释。
喻尘噎住,敏锐地嗅出异样,过了一会才说,“你你你,你没事吧?”
“如你所见。等她醒了通知我。你也早点回去睡觉吧,不然缺少睡眠会加促智商下降。”盛彦堃随口瞎扯。
“好嘞!”喻尘嗅到盛彦堃不一样的态度,也不再纠缠,挂了电话,缩进办公室沙发上闭目养神,24小时危险期没过去,他可不敢离开医院。
盛彦堃跑完回到家,看见餐厅的三个人影,打完招呼直接上楼冲澡,换了一身白色休闲装下楼吃早餐。
蒋文龙、容琛和雷柏寒都赶来了,盛彦堃快速扫过三人,也不惊讶,坐到自己惯常的位置等待青叔给他送来今日份的早餐。
“吴迪那孙子,一听说你把姑娘打成重伤扣在盛荣医院,立马跳出来澄清他们昨晚闹事纯属误会,和刺杀你的这个人没有半毛钱关系。”眼见盛彦堃坐稳等早餐,雷柏寒粗声粗气急火火地开口。
“我问过墨染的姑娘们,她们说后半夜发现浑身赤裸只盖了毯子的小溪被人迷晕绑在杂物间,她应该是穿了小溪衣服混进来的。”容琛充分发挥自己的女人缘。
“冷曦曈,16岁,本市人,冷锋的女儿,九岁被送到国外读书,所以11岁那年冷家被灭门时才逃过一劫。两个月前回到国内,在南街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公寓,每天泡在无敌拳馆,在练拳时认识吴迪,被其疯狂追求,昨晚大概率是他们一起策划的。”蒋文龙转述手下查到的消息,顺手递出一个文件夹,“这是她的详细资料。”
“今天是周六啊,各位大佬,能不能让我安静地吃早饭?”盛彦堃接过,故意神色凝重地看着三人,语气格外轻松。
他们汇报的消息验证了他的猜想,这让他更加淡定从容,完全不把昨晚的小插曲放在心里。
“老大你说了算!”粉头雷柏寒上线。
“雷子乖,吃完早饭记得让青叔给你煮点醒酒汤。”盛彦堃微笑地看着他。
“谢谢老大!下次我……一定忍住。”雷柏寒一脸羞愧难当地说。只是下一次,他估计还是会冲动。
盛彦堃犹如老父亲一般慈祥地看着他,也不戳破。
容琛赶忙圆场转移话题,“我刚才给医院打过电话,人还没醒,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留在身边。”盛彦堃早有准备,看到三人周六一大早跑来陪他吃早餐,就知道这件事躲不过,更何况他也没打算躲,他们不问,他也会主动提及。
“她太危险了,我不同意!”粉头雷柏寒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你不怕被猫咪挠花脸?”容琛蹙眉问。
“你……还有其他用意?”蒋文龙迟疑地开口。
“没错,我打算从现在起培养继承人,以便在将来可以有人接手我们的事业。她是人选之一。我相信她会为了复仇,加倍努力成长。”盛彦堃毫不意外三人的反应,坦陈自己的计划。
“她一心要杀你,你这哪是培养继承人,完全是在培养一名职业杀手。”老大你这简直是在作死啊。最后一句容琛没有说出口,他收起玩笑心态,一本正经地开口。
“而且她现在被你打成重伤,只怕对你的痛恨程度有增无减,她会同意你的提议吗?退一步说,就算她同意,以她现在的情况,能否百分百复原还是未知数,你是打算培养一个残废做接班人?”蒋文龙皱着眉头不无担心地问。
“医学方面的问题,我们交给老喻处理,我相信他一定有办法帮她恢复。至于如何让她同意这个计划,我这个杀父仇人自然是最好的诱饵,况且她目前在N市毫无根基,不会有人来舍命救她。当然,如果真有人冒险来救她,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