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圳坐在车里,等着师挽下来,可他等了一会也没见人出来,想到她和秦泽孤男寡女待在一个房间里,沈圳眉头锁紧,他烦躁的抽了根烟,按耐住性子继续等下去。
半个小时后司机屏息,大气也不敢出,他已经许久没见过沈先生这么吓人的时候了,上一次是大概还是三年前,司机静静坐着,心里却在祈祷师小姐赶紧下来。
车窗被人摇下,露出一张俊雅温和的面容,只是一双狭长的凤眼似凝着寒冰,幽暗深邃,一眼望不到底,沈圳冷笑一声,抬眸看了眼被遮住的窗户。
“真不乖啊。”他低声笑道,手机嗡动的声音一直在响。
——舅舅,听说你回来了。
——我订好了位置,舅舅有空过来吗?
沈圳看着季雅发过来的消息,扯了扯唇,他这个外甥女是真的被家里给宠坏了,看着是很聪明,却总是在一些关键的地方犯蠢,他才回来多久,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试探,沈圳心情正不好,真个人正处于爆发的火山前期,压抑又蠢蠢欲动,季雅的这个消息可不就是撞到了枪口上,他面色不变直接将透露他消息的助理给解雇了,甚至有些怀疑,他姐姐那么聪慧通透的女人怎么会生出季雅这样又蠢又毒的人。
心比天高不说,这放着那么多优秀有为的人不要,非栽到秦家的这个小子身上,明知道人家有了女朋友还不放手,背地里使手段,借刀杀人倒是玩的挺顺。
他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才从小应着她的要求,左右不过一些轻易就能做到的小事,可季雅却似乎是认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依着她,行事全然没有一名世家贵女该有的优雅风度。
说实话他有些失望,好像一遇到秦泽的事,季雅就像失了智一样,着火入魔般认为秦泽最后一定会跟她在一起。
沈圳眼眸沉了沉,就连他之前也是觉得这两个人会走到一起,可直到他见到了师挽,从遇到师挽开始他才知道原来感情才是这世上最难琢磨的东西。
爱与不爱根本无法去勉强,感情的事也不是用般不般配来形容,就像他逐渐沉迷,而师挽却避之不及,他能强迫性的将师挽留在身边,可也没办法让她全心全意的心中只有自己一个。
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又比季雅好到哪里去,他不也是只顾自己心意的,因为想要就毫无顾忌、肆无忌惮的毁了师挽的生活,一意孤行的认为只有他沈圳才能给师挽最好的生活,自始至终都是他将一切规划好。
事实证明沈圳这次还真是猜错了季雅的想法,她的确是在试探,可试探的却是沈圳的态度,她知道舅舅从小就疼宠她,所以在师挽出现后,想也不想的想要舅舅帮忙解决掉师挽,她以为很快就能成功,可舅舅却偏偏看上了那张脸,好吧,季雅心里有些膈应,可也是幸灾乐祸居多,沈圳的风流在不用说。
知道师挽和沈圳出国时,她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一半了,果然师挽之后一直被困在国外,可谁能告诉她,舅舅竟然将师挽给带到了那个从不让人踏足的庄园,那个只有每一代沈家主母才能进去的庄园。
到了这时候她怎么还能自欺欺人的说师挽只是个玩物,她不认为沈圳是没了地处才将师挽安置在那里,季雅看着外面逐渐暗沉的天色,Jing致的面孔上满是不甘,若不是妈妈无意中提及,恐怕她到现在也被人蒙在鼓里,她是真没想到师挽这么大本领就连自己舅舅都被她笼络了去。
师挽沉沉睡过去后,秦泽才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看得出他根本没有睡着,事实是在这场欢爱过后他心中简直就是五味陈杂,他只要一想到是自己的不作为将师挽给送上了沈圳的床,他就无法面对师挽,心中的羞愧与悔恨紧紧的拽着他的心脏,他知道自己的这一步之差怕是再难回头,犹如覆水难收,送出去的东西有哪里有收回去的道理。
而他的挽挽却从来不知道是自己的枕边人背叛了他们的感情,他纵然可以告诉挽挽千百个毫无破绽的谎言,可却是怎么也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黑暗中秦泽的面容一片晦涩,最终轻轻叹了口气,温柔的搂住师挽,闭上了眼。
师挽再次见到沈圳是在三天后,俊美温雅的男人衣冠楚楚,手捧鲜花,看上去禁欲优雅,他的身上永远有着一种古时官宦人家的贵公子风范,哪怕师挽再怎么厌恶他,也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生来便是骄子,光彩照人,一眼见之难忘。
师挽自问不是颜控,深深厌恶沈圳此人,可在男人抬眸看来时,似是此世间的所有光芒都浮沉于他眼底,一瞬间的惊艳让师挽直接忘了自己对他有多反感,她怔怔的看着沈圳,她知道沈圳是很出众的男子,不然也不会迷倒了B大万千女学子,要知道那些女生面上不显,可以文学系为主的一干才女可谓是向来心高气傲,能入的了眼的只有那几个风云人物,可也都是自持矜持,从不会踏出光环。
但,这一切都在沈圳身上打破,他以前以为沈圳是有礼风度,恪守为人师的本分,所以对那些女学生的爱慕都一一拒绝,可之后才隐隐的知道沈圳怕是见过的女人太多,那些女学生在学校的确出众,